第二百五十一章：下海

外，大小舰船一百二十多只。

这个规模，其实不算小了，只是真正可供远洋的大船，张静一猜测可能屈指可数。

毕竟，船和船是不一样的。

此时天灾频繁，大量的百姓为了生计，不得不违反禁令，下海做贼，再加上佛郎机的到来，倭岛的白银和金矿开始发掘，大明的丝绸和茶叶的需求，以至海上贸易开始膨胀。

这自然而然，滋养了大量的海寇，这些海寇的实力都很强大，比如那郑家，他们手中的手和船队规模，足以支持一支庞大的军队。

而现在和张静一接触的这个北霸天，规模自然比郑家全盛时期的时候规模小很多，不过，有数千和百多艘船，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张静一细细看过之后，笑了笑：“很好，若是你等愿为朝廷分忧，那么大事可定，到时我定当奏明天子，给予你们妥善的安置……尤其是孺。”

这年轻笑了笑，摇道：“诚意，我们已给了，可钦差的诚意，还没给。”

张静一道：“噢？”

年轻道：“既然要谈，就不该在天津卫谈，钦差，汪直的教训，可是历历在目啊，所以我来的目的，是恳请钦差移步海里，到那时，北霸天会亲自与你谈。”

一旁的张光前本是浑浑噩噩，他对于这些海贼，自是不屑于顾的，可现在听到此，吓了一跳，立即道：“我反对！”

说罢，张光前就站了起来：“朝廷格外开恩，才招抚你们，你们不要不识好歹，堂堂钦差，岂可进贼巢，简直就是笑话，此事断然不能应。”

张静一却是拉下脸来：“你是正使，还是我是正使。”

“你……”张光前随即坐下，而后冷笑道：“那么新县侯有本事答应了便是。”

张静一站起身，没有去理会张光前，而是看着这年轻道：“可以，只要你们愿意谈，我愿去海中与北霸天一晤，只是如何出海，北霸天可有章程了吗？”

年轻喜道：“早已准备妥了，到时自会接应，只是不知何时成行？”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张光前已吓得脸色苍白，出海……出海啊……

自己这副使……莫非也要……

张静一随即送走了那年轻，理也不理张光前，随即便动身也离开了厅里。

王程追了上来，张静一吩咐他道：“让弟兄们早些准备，要出海了。”

“是。”

“你的报，不会有误吧。”

王程摇：“不会有误。这个年轻，绝对是被北霸天的儿子，他带来了几个随从，那几个随从一看就是练家子，个个不凡，可对这年轻却是言听计从，处处照顾，一切都以这年轻马首是瞻。千户，你想想看，一个他气力不如，资历不如，可这些气力比他大、资历比他高的，却纷纷对他毕恭毕敬，那么此唯一的可能就是身份高贵了。对海贼而言，身份高贵的，除了是那北霸天的儿子，卑下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张静一点点，之所以答应出海，其实是早有计划的。

对方肯定不会相信钦差，虽然钦差之名在这两京十三省里威风凛凛，可到了海外，家是绝不相信的。

所以，空无凭，必须得找个地方和北霸天谈。

北霸天绝不会上岸自投罗网的，毕竟汪直的教训还在呢。

如此一来，只能张静一去了。

这一点在京城的时候张静一就已经想过。

之所以最后张静一下定决心，一方面是为了他的航海大业，非要弄到一批船和员不可，大明的欠账实在太多了，可一旦失去了这个时间窗，大明与佛郎机的海上实力只会悬殊越来越大，所以张静一不得不选择冒险。

当然另一方面，其实百户所里的緹骑也都在不断打探消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对方确实颇有诚意，前来邀请张静一下海的，是北霸天的至亲之，这就说明，北霸天应该是真的招抚的念，他有这个心思。

只要双方都有心接触就好办，张静一不相信，自己这堂堂钦差，他北霸天敢如何。

毕竟，从张静一的了解是，海贼们虽然也劫掠，可更多的却是走私的买卖，说白了，就是一群海上的商，这些会杀，但是更多是求财，可无端跑来彻底惹翻大明朝廷的亏本买卖，他们却是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