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混战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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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罢，未曾清点伤亡，便在陈宫呼吁之下，匆忙逃命。

萧牧对陈宫甚是恭维：“公台不愧智者之名，只一计，竟使我三百家兵，大胜一千贼众，牧大有不及！”

陈宫摆手：“此策出于萧郎，某不过言语道出罢了，若比萧郎，吾不及也！”

萧竑大笑，直言道：“如此说来，岂非叔父不及申二哥？哎呦……”

萧牧马鞭后甩，正中手臂无甲之处，萧竑忍痛，嘴中嘀咕：“莫非此言不实？”

实与不实，天知地知！

落瑜道：“多亏萧世兄妙计，否则瑜不知何方能雪耻。”

萧申笑道：“若无颜良斩将立功，焉能如此轻易，此役颜良功劳最大，愚弟不过略施小计，切莫再提。”

陈宫道：“萧郎此言谬矣，军中谋士一言可决成败，莫要过谦。”

正互相夸耀，忽闻身后大呼：“郎中，荥阳贼大军追至身后五里处。”

又是五里，陈宫当即想到，敌军尚有一二百骑，若是追来，如何能逃，逐道：“贼军势众，不可力敌，吾等还需加速前行才是。”

萧牧赞同，大声催促：“诸位快些走，得故县方得安全。”

夜，一番奔逃，离得故县二三里，众心中稍稍松了气，又行片刻，却见身后火龙飞舞，不是荥阳贼是谁？

萧牧大急：“申儿竑儿带着瑜儿与公台快走，叔父在此抵挡。”

萧竑哪里愿意，拔剑在手：“我与叔父同进退，申哥先走！”

萧申忙问陈宫：“公台可有退敌之策。”

陈宫摇：“左右开阔，无处隐蔽，贼军势众，无法力敌，此谓之绝地，宫，无计可施矣！”

萧申左右四顾，便知再无退路，唯一生路，便是弃军而而逃，然而……若欲如此，萧申来此做甚。

“张勘，汝先去故县等我，若未见我返，回至武德告知吾祖母，申不孝，来世还做祖母之孙，定不再叫其烦忧……”

张勘悲泣：“二郎先回，仆代二郎于此，定不叫贼伤害二郎分毫。”

此乃料想中之事，张勘若走，其便不是张勘，然而……他非走不可：“吾若离去，从此再无颜面苟活，与死何异？吾乃福缘厚之，死过一次尚且能活，何况未死。你我兄弟相称，从不曾下令于你，此刻下令，你听是不听？”

张勘一声哀呼：“二郎……”

大声嚎哭着离去。

萧申拔剑于手，左右又有颜良文丑。

萧牧痛呼：“汝二如此，欲陷某于不义乎？欲陷我萧家两代三于此乎？如何与汝祖母代，何其不孝？”

萧申决绝道：“叔父莫再多言，徒伤士气，我虽三百，也定能令其肝胆俱裂！”

萧申举剑：“诸君，此等存亡之际，你我同为一体，申，决不舍弃尔等一，还望诸君死战，便是一死，我等亦是慷慨，诸君可愿与我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

众家兵连声高呼，一时竟有悍不畏死之色。

荥阳贼追击之际，有如长龙，只有前后，并无左右。

“叔父，迎敌吧，若待其骑兵冲至近前，再无缓冲之地，吾等必不能挡！”

萧牧见萧申如此，又看萧竑，萧竑亦是决绝，冷笑道：“何苗这匹夫倒是好运，竟叫我萧家三为其效命，若是不死，定要向其讨这功劳！”

“哈哈哈”

忽闻一声大笑，众看去，竟是陈宫。

萧牧错愕：“公台为何不走？”

却听陈宫笑道：“宫，乃中牟县令，县中尚缺一功曹，忽觉萧郎不错，可愿屈就？”

功曹乃县令最亲近之，可代县令行事，总揆众事，负责县中吏员任免，单论权势，甚至可比县丞。

萧竑萧牧皆以为萧申必应，不想萧申却笑：“且过了眼前再说，待得后，申还想请公台兄相助呢！”

陈宫先是惊愕，忽笑道：“好，且过眼前再说。”竟也拔剑在手，与萧申等共同御敌。

“杀”

萧申万万不曾想到，有朝一竟会上场厮杀，更不曾想到，董卓尚未关，这厮杀却已到来。

荥阳贼将百骑摆于最前，如同尖刀，见萧牧等不再奔逃，竟回首杀来，面露兴奋之色，暗夜间，不敢抛却火把，欲待近前再行抛却。

三百已经发动，嗷嗷叫着前冲，气势可撼山岳。

本有十余骑，又夺十余马，凡是善骑者，俱上马以为马军，如此便有二十余骑。

贼骑稍近些，便以火把掷来，众躲闪，因是夜间，火把明显，并无被掷中面门，若是击中腹部倒是无妨，不过一痛，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