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荥阳城门口

那粗豪汉子顿觉不可思议：“那荥阳贼都攻莞县北上了，你们……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急呢？”

门长假装看了看远处，回又是一阵冷笑：“哪来的荥阳贼？我怎么没看到？再说，你跟我嚷嚷什么？急不急你问河南尹去，问荥阳令去，反正城里不募兵。”说着说着便不耐烦了：“呸，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嘛！带走，带走。”

又听旁边有明白道：“军爷，还是让这壮士想想法子赔偿吧，不然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那也是意动，一家来到荥阳，本来就是来寻活路的，可如今郎君死了，顶梁柱已经断了。

现在心中念着盼着的，就是将郎君的孩子养活，好将香火传承下去，可是真的……太难了，如果能得到一些赔偿，至少能撑一段时间。

“哼”门长一声冷哼：“你们看他这模样，像是赔偿得起的吗？某可没时间在这里瞎耗。”

说着手一挥，两个军士已是架住那俊朗青年。只见他潸然泪下，对着粗豪汉子说了一句：“贤弟，愚兄不能再陪你了，若是愚兄能活着回来，我们还做兄弟。”

“兄长……”粗豪汉子拦着不让离开，对着门长“嘭”一声跪下：“俺替兄长服苦役，你们放了俺兄长吧！”

萧申突然大受感动，也不想再冷眼旁观下去了，拍马上前：“他们的赔偿我来出！”

一句话令众纷纷侧目。

那门长还想怪他多事，回却见萧申锦衣华服，颇显富贵，可不敢胡开：“不过几个庶民，郎君……”

“哼”萧申一声冷哼，他不知服苦役是要嘛，但听方才那俊朗青年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事，对这门长意见可是不小：“我钱多，没地方花，就喜欢助为乐。”

门长脸一僵：“呵呵……既然郎君要帮他赔偿，那这赔偿的事，你们自行讨论便是，在下告辞。”又指着尸首道：“先将尸体抬到一边，别影响了别行走。”

说完便回去看门去了。

尸体刚抬到边上，还来不及商讨赔偿事宜，便见大门处又有一队马走出。

“本初贤弟既然来了，何不多呆一，这荥阳士子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啊！”

这荥阳曾是战国时郑国旧地，最大的世家便是郑泰郑浑所在的荥阳郑家。

领两，其中一便是这说话的郑浑，能力不俗却未出仕。

另一竟是袁绍，此行却非出于公务，而是私事，只听他对郑泰说道：“朝中局势微妙，大将军与十常侍相互对峙，时刻都有倾覆之祸。此次前来一是送些粮予郑兄接济乡民，二来才是那何叔达之事，如今事了，还得赶回都中，为铲除十常侍做些谋划。”

郑浑心下冷笑，面上欣慰：“愚兄代荥阳百姓多谢本初心意，至于那何叔达……其既与十常侍相互勾结，便是我士大敌，我荥阳郑家决不会相助于他，本初放心。”

说着已是出了城门，便见萧牧甲胄俱全，又带有数百家兵，袁绍眉一皱，冷眼相视，心想：莫非哪处世家前来相助何苗不成？

萧牧识得袁绍，见其出现，匆忙下马，大步上前，躬身作揖：“卑职郎中萧牧，见过虎贲中郎将。”

袁绍面色不变：“原来是萧郎中，不知萧郎中何故来此？”

两职位天差地别，萧牧虽无结之意，却有好之心，再者也不敢相瞒：“中牟令乃家母外家侄儿，不幸惨遭横祸，其子率家兵复仇，又被困于山中，便派求救我萧家，卑职此来便是为了救。”

“救？”袁绍面色稍缓，只要不是来投靠何苗的就行，又问：“汝带了多少家兵？”

“三百。”

“额……”玩呢？带三百家兵便想救？袁绍大概扫了后方七八糟的家兵一眼，又上下打量萧牧一番，怕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愣青？带着三百乌合之众，便想对抗荥阳贼？心下却是松了气，再不放在心上：“萧郎中救要紧，某还要赶回都中，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萧牧一愣，本还想说着求助的话，一想，两不熟，也不多嘴，恭敬退到一侧。

袁绍又与郑浑一番道别，便要离去。

不想，远处又来一队马，竟有三五百骑，自汜水关方向而来。

稍近些，只听领儒装文士，一声大笑：“哈哈哈……本初不在洛阳呆着，跑来荥阳做甚？莫非又来替何某扬名？”

“何苗……”见得此，袁绍登时横眉冷眼。

本初？莫非是袁绍？

萧申方才不认得他，只在远处看着，突然听得名字，心下激动，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了袁盟主，再不管那赔偿的事，直接走到萧牧身后。

“叔父，此便是袁本初？”

萧牧嘿嘿一笑：“这一趟你可是走得值，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他，能让你瞻仰一下名士风范。”

萧申自己都觉得值，可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