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主厅

销万古愁。”

念到最后一句，实在觉得妙无比，声音猛得高亢许多。

念完，萧政还在回味，山羊胡子中年，更是拍案而起：“不学无术？能作此诗之竟被传为不学无术！服了，服了，此子当为我师，致远兄快快为我引荐，我这就拜师去。”

宾客幕僚中自也少不得喝彩追捧之。

廖先生淡淡道：“萧郎诗才，在下生平仅见，看来市井传言不可轻信。”

这所谓市井传言，却是最近有作诗辱骂萧申，诗曰：萧郎俊兮，不学无术。盗六书兮，殒命怨父。魂归来兮，议曹心忧。逗小鬟兮，乐永固。

窦磐闭眼冥思，方才那诗到底是什么写的？能写这么好的诗，才学肯定不会差，难道萧家是花了大价钱找了哪方名士不成？可这既然有这样的文采，为何要做这等卑劣之事？

出声质疑道：“恕在下冒昧，这诗虽是好诗，却处处透着沧桑之气，当真是令郎所作。”

众闻言，自是也跟着质疑起来，要知道……萧申可才十七啊！能经历过什么？竟能写出这等意境。

面对众的质疑，萧敛萧政竟然无言以对，只因他们心中也跟着质疑了起来。

又是那山羊胡子中年，只见他刚饮完一杯酒，酒杯落案，道：“方才那仆役不是说待其作了十首就过来，待他过来后一试便知！难得好宴，吾等一边饮酒作乐，一边等着不就是了，何须着急来来来……杯莫停，杯莫停。”

廖先生连忙应和：“正是，正是，吾等先饮宴，过个片刻，等二郎来了，一试便知。”

话到此处，窦磐也无话可说。

却听那山羊胡中年又道：“那余下不是还有五首，致远兄快快念来，若是好，定叫令郎名扬天下。”

说着还大跨步上前，一把夺过了将进酒的竹简，直接塞怀中，任怎么指责，再不出。

宾客中，瞬间多了不少后悔莫及之：不管这诗是不是萧申写的，终归是一首好诗，自己怎么就没他那么不要脸呢？要是脸皮跟他一样厚，这诗简不就是自己的了？

甚至窦磐都是一脸失落之色。

萧申真的念了十首诗，也亏唐诗三百首背的勤，不然指定要被难住，这十首诗里自然有不少字用错了，好在没晓得。

行酒令虽是赢了，却也在喝彩声中被灌了不少酒，本就身子有些虚，还没酒量，到了主厅时，已是有点醉意。

一道道目光落在身上，瞬间一个冷颤。

颤巍巍给众拱手行礼：“见过诸位叔伯，诸位叔伯吃好喝好啊！”

未及走到萧政面前，窦磐率先出声质问：“方才由仆役传来七首诗，当真是小郞所作？”

萧申转眼望去，却见这目光坚定，身若磐石，虽是粗布儒衫，却显得镇定自若。

便躬身道：“确是小子所作，不过是信手拈来哄祖母开心罢了，献丑了，献丑了！”

山羊胡中年笑道：“如此惊艳之诗词，竟只为逗高堂一笑，倒应了《孝子传》中彩衣娱亲的典故。”

萧申鼻子一抽抽，心中尴尬，面上带笑直道谬赞。

又听一路甲道：“方才听小郞诗词，吾等俱是惊为天，只是观小郞方是舞象之年未曾及冠，缘何有如此见识？”

萧申一听便知是有质疑了，心中冷笑，能让你们看透才有鬼了。

淡淡反问道：“敢问先生可曾死过？”

路甲错愕，愣了片刻，摇道：“不曾”

萧申道：“小子曾死过一回，今宴会便是祖母为庆贺小子死而复生而设。似此等死去活来失魂落魄的见识，不知诸位先生可有？”

众无言，听着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萧政垂叹气：看来魏道说的对，从这字里行间，便能听出这小子对自己的怨气不小。

内心的愧疚油然而生，不由想到，自这孩子出生以后，一直都是杨氏和老太太带着的，自己几乎没怎么过问过，最多有时候喊来考校下功课，若是好了，就告诫他戒骄戒躁。若是不好了，就是跪下～手伸出来。

哎！也难怪他总是避着自己，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弥补才行，至于那六书！再抄就是了，也不过多花点功夫，或许还能多些领悟。

萧敛见萧政失落，叹了气，道：“此事已成过往，汝父亦是无心之失，闻汝身故也是追悔莫及。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二郎也莫要耿耿于怀。”

萧牧也跟着上前，拍拍萧申肩。

萧申真没太多想法，死的是前任，自己不过疼了几天，反而是占了便宜的。

见萧政眼眶都红了，反而不好安慰，只能对萧敛道：“伯父叔父教训得是，此事侄儿早已放下，此次提起不过是为了回这位先生的话罢了。”

萧敛微笑着点了点。

正此煽之时，窦磐依旧穷追不舍：“方才小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