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祸福相依

出狂言，久而久之，还十分仰慕潘师正，此次下山，死活要跟潘师正闯江湖，无可奈何的潘师正只好再次把他摔打了一顿，这才耳根清净。

眼看潘师正就要出手，祁连城摇了摇，示意他稍安勿，因为胡下已经慢慢睁开眼了。

胡下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单膝跪下，想要抱拳，才想起自己已经独臂，只好用左拳轻轻锤在心，沉声道：“恩高义，胡下没齿难忘！只要恩一句话，便是身碎骨，胡下也绝不皱一下眉！”

潘师正看了一眼祁连城，祁连城看了一眼唐朝，唐朝转过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祁连城无奈，只好扶起胡下，微笑着说道：“不用客气，路见不平而已，壮士不必上心。”

胡下有些汗颜：“哪里当的壮士二字？不过是没见识的粗鄙武夫而已。”

祁连城摇摇：“壮士太过自谦了，这一身功夫很是了不起，我只看了只鳞片爪，便觉得气象不凡。”

胡下苦笑道：“恩不必如此，武道攀登，唯有一往无前，在下不会因为断去一臂便心灰意冷。”

祁连城皱起眉，极为不赞同：“看来你是宝山而不自知，你的拳意已登堂室，极为大气，并不是宽慰之语，断臂固然可惜，但是不不立，眼下便是你百尺竿更进一步的契机，双手也好，独臂也罢，管他身前是何，你只管出拳便是，一拳不够，千拳万拳如何？”

胡下如遭雷击，喃喃自语：“我自幼习武，师父便告诉我出家慈悲为怀，出拳要留有余地，对对己都是退路。纵使我已还俗，出拳依旧拿捏分寸，只求自保退敌，从无争强斗狠之心，境界停滞多年，不曾松动，难道走岔了？”

祁连城眉舒缓：“不曾，只是登山之路千万条，皆能登顶。但若道路崎岖不平，不如换条通途，阁下以为如何？”

胡下心神震动，竭力保持清醒：“可是纵使前路不平，也当迎难而上，岂能畏难不前，另辟蹊径？”

祁连城骤然大喝一声：“何为大道？何为歧路？若你连这点也看不清楚，谈何登顶？心中有正气，便是羊肠小道也能堂堂正正，豁然开朗！若你心不纯，给你大道又如何？”

胡下骤然明悟，不再挣扎，长出一气：“原来如此，多谢恩不吝赐教。”

祁连城点点：“既然如此，随我去齐云山，山上有一门拳谱，专为身体残缺不全之所写，对你大有裨益！”

潘师正偷偷竖起大拇指，忽悠，还是你祁连城高啊！但是转念一想，你个书呆子竟然说漏嘴了，那我们乔装打扮有何意义？

不想胡下坦然一笑：“恩原来是齐云山高，怪不得如此高见！只是在下觉得，路还得自己走，虽然不快，但好在踏实稳当。恩美意，在下心领了！”

祁连城露出露出笑容：“大道直上，便在此时！”

胡下会心一笑，单手竖起，行了一个佛门礼。

等他俩唠完，时间已经很晚了，唐朝的耐心基本上已经耗尽了，他尽量平心静气的问道：“这位壮士，你们怎么会被这群鬼面猱围攻呢？”

胡下沉思片刻，摇了摇：“其中缘由，恐怕得去问问我的东家了。但是，肯定是有驱使那群鬼面猱，这一点毋庸置疑。”

唐朝点点：“没错，传说蜀中唐门豢养鬼面猱，因为鬼面猱的胃，是配制某种毒药不可缺少的材料。”

潘师正脸色有些难看：“胃？”

唐朝嗯了一声：“没错。据说鬼面猱饿饿极了，山石木，皮革金属，无所不食，是因为它的胃。”

胡下心中了然，不再多言。严豪却神经质一样大喊起来：“你们为什么不杀了那些畜生？没看到它们吃了这么多吗？”

唐朝看着严豪，眼神玩味。

如果不是他们，严豪也应该是“这么多”其中之一吧。

胡下沉声道：“少东家，不得无礼，这几位都是我们的救命恩！”

严豪此时已经缓了过来，起身看着唐朝等，神色倨傲：“那又如何？其实说白了，是本公子命不该绝，他们不过是秉承天意，再说了，回到城中，给他们些财物，也就一笔勾销了。只是他们畏惧唐门，不肯斩杀那些畜生，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唐朝嗤笑一声，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善男信不成？五指成钩，严豪突然一个趔趄，踉踉跄跄，不由自主倒向了唐朝，别看来好似严豪主动伸出脖子，放在了唐朝手中。

唐朝掐住严豪的脖子，眼神冰冷：“既然命好，投了个好胎，就该好好惜福惜命，为何要一心求死？”

严豪只觉的胸腔快要炸裂，宛如一条离水之鱼般徒劳挣扎，满脸青紫，眼中满是血丝，眼神乞求！

唐朝微微一笑：“下辈子，别遇到我了。”胡下眼皮一颤，正要说话，唐朝一拳砸烂了严豪的太阳，随手把尸体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