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相

孙世师姐豢养的三只细犬，抓野兔，逮野，整个后山被他俩折腾的飞狗跳，那三细犬也似乎有点遭不住，一听见唐朝的声音就迅速躲藏起来，让唐朝很是失落。这，唐朝从山上抓得一直野兔，肥美健硕，唐朝正准备让孙师姐烤来迟，刚走到小院门，眼角余光瞥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心里一紧，转身便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惜那道身影很明显是来守株待兔的，从背后喊住唐朝，唐朝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转过脸却又变得笑容可掬：“周密师兄，好久不见！师弟刚好抓了只野兔，要不要一起吃？”周密看着在唐朝手里扑腾的野兔，皱起了眉，唐朝心知不妙，好在孙师姐及时出面解了围：“小朝吗？你周师兄等了你半天了，说有要事相谈，兔子给我吧，师姐烤好等你。”说着从唐朝手里接过兔子。周密转身对孙师姐说道：“劳烦师姐了。”孙师姐摆摆手：“一家说什么两家话。”拧身进了小院。

周密瞪了唐朝一眼，转身向学宫走去，唐朝长叹一声，跟了上去，心道听天由命好了。

走过杂丛生的山路，周密和唐朝一路前行，到达学宫。周密径直带着唐朝去了他自己的一间书房，不知简单，字画极多，却少有大家之作。其中挂在角落里的一幅山水画，粗看大气磅礴，蔚然大观，实则神意全无，匠气十足，就是出自唐朝之手，当时这幅画被包括苏玄黎在内的几位师兄无的嘲讽了一番，唐朝负气将画扔了，最后是周密师兄找回来，挂在书房里。

周密走到书桌后面，取过一本文集，递给了唐朝，淡淡道：“这是我写的一篇文章，内有八篇内容，皆是和雍朝军政大计有关，你好好看看，下山前看完，写一篇心得。”

唐朝心如死灰，接过来粗粗看了一眼，有些多，于是试探的问道：“师兄，我后天就要下山了，你看是不是？”

周密皱起眉，思索片刻，一挥手：“这样么？那你就用书和楷书各写一份吧，行书的就不用写了。”唐朝看着手里的文集，有种想要当场抹脖子的冲动。

周密看着书桌上的一封信，神凝重道：“宫中来信了，云妃送往齐云山的信被动了手脚，这才有了祁连城和张虚白先后下山，不过一个是为了救，一个是为了杀。”

唐朝点点，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只是什么能在那封密信上坐手脚。周密接着说道：“那云妃的贴身丫鬟，是元朝的谍子，临摹了云妃的字迹，这才骗过了齐云山两位真。”

唐朝恍然大悟，怪不得张虚白匆忙下山，云妃的亲笔密信，加上身边亲信，自然做不得假，看来齐云山被青城山和龙虎山迫的紧了，这才孤注一掷。唐朝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疑问：“那那位范真知道吗？”

周密背负双手，眉紧锁：“这点最为奇怪，范长生应该是不知道的，但是张虚白若不是有授意，断然不会如此果决。”唐朝一时嘴快：“反正苏师兄要去齐云山一趟，到时候就清楚了。”话一出，唐朝立刻觉得不妥，果然，周密眉皱的越发厉害：“苏师弟要去齐云山吗？什么时候？”唐朝紧紧抿着嘴，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周密见状，叹了一气，轻声道：“苏师弟去齐云山我不会拦，因为如果就是他不去，我也会去。齐云山以大欺小，出手伤在先，于于理都有登山还礼，否则岂不显得我雍山无？”唐朝立刻轻松起来，大大咧咧道：“不用师兄出马，苏师兄平时没个正形，但他打架从来没输过，师兄放心好了。”

周密瞪了一眼唐朝，语气严肃：“混账话！玄黎境界虽然不高，但是一身修为浩然博大，远远超过我，但是那范长生掌管齐云山三十余年，在青城、龙虎夹击下屹立不倒，反而有了后来居上的势，足见其过之处，万万不可小觑。”

唐朝缩了缩脖子，低下吐了吐舌，眼角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古琴“号钟”，心想师兄多久没有弹过琴了。周密通音律，善抚琴，琴艺冠绝雍山，号称“曲有误，周郎顾”，少年时曾携古琴游历天下，以琴会友，声名远播，与黔州顾青山并称为“北周南顾”，只是近年来一心读书，很少抚琴。周密轻呼一气，说道：“下山以后，不可懈怠了学业，好了，你去找纪师兄吧，他也有事对你代。”唐朝如蒙大赦，转身欲走，周密忽然叫住了他，唐朝一脸茫然，周密犹豫良久，缓缓开道：“唐师弟，下山以后，行事不必如此拘束，有事写信上山即可，无需亲自涉险，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务必小心！”唐朝放下心来，躬身行礼后离开。

周密目送唐朝远去后，走到角落里看着唐朝的粗劣画作，眼角眉梢有了笑意，转眼又看到了桌上的那封密信，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微冷，自言自语道：“连小师弟也敢算计？莫不是以为我等书生，只懂得舞文弄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