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舍身相护

“恭迎镇西将军凯旋！”

“镇西将军威武！”

辇车一城，便被一阵山呼海啸的呐喊及敲锣打鼓的喧哗声包绕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凌励掀开车帘，便见车道两旁站满了盛装打扮的市井百姓，他们一见他露脸，便激动不已，纷纷将手中的彩带、绢花向辇车抛掷，一时间群盈沸，热闹非凡。

凌励的目光扫过熙攘欢腾的围观群，一家客栈二楼窗的一道身影让他感觉有些眼熟。他忍不住转首回望，发现是一位戴着面纱的清瘦子。待再要细看时，辇车已转过街角，被一道墙挡住了视线。凌励放下了帘子，在心底默默回想那子的模样。

“西境大捷，三弟居功至伟，当之无愧是我南越智谋无双的战神！”凌昭唇角噙笑，一手掀开了帘子，“瞧瞧外面这些百姓，个个都对三弟趋之若鹜……”

“二哥说笑了，西境大捷乃是镇西军全体将士舍生忘死、浴血奋战的结果，岂能揽功于我一？”

“三弟，当心——！”

凌昭突然倾身向前，一把将凌励推倒在辇车车壁上，与此同时，一枚雕羽箭镞“嗖”地一声扎进了凌昭的左臂。

目睹凌昭中箭，凌励眸色一寒，当即大喝一声，“有刺客——！”

跟随在辇车后的陈凭当即反应过来，顿时飞身踏上车顶，甫一发现一个黑影朝东边巷子跑去，便掠过群追奔过去。

凌励在街市遭遇刺客，已不是第一回。这一次，唯恐中了调虎离山计，侍卫们兵分两路，一路疾行追缉刺客，一路迅速驱散围观的百姓、清理街面，场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二哥，你怎么样了？”凌励撕了衣袍替凌昭勒住了受伤流血的手臂，随即扶住凌昭的肩询问道。

凌昭脸色惨白，却依然唇角牵笑道：“还好，幸好伤的不是你，否则，我如何向父皇代……”

辇车快速驶过街衢，通过西华门了宫。

得知接风辇车在街市遭遇刺客之事，太医院院判郭乾早已带着一众太医等侯在九卿殿外，待辇车一到，便领着几名太医上前救急。

“我二哥伤如何？”几名太医将凌昭围得密密实实，只见不断有沾染了血水的布巾递出，一旁的凌励不禁焦急问道。

“回禀殿下，王爷的况可能不太好，这箭镞上淬了毒，如今我们虽已替王爷放血引毒，但这一路车马颠簸，毒只怕已侵心脉，只有寻到解药方有一线生机。”郭乾躬身禀报道。

“看来，必须要捉住刺客才行。”凌励转身对闻讯赶来的大理寺卿周屹及勾当皇城司的崔中杰道：“烦请两位大迅速封闭各处城门，务必尽快捉住刺客！”

“下官遵命！”

“父皇龙体欠安，他平素又最是心疼二哥，此事暂时莫让他知晓。”凌励对身后跟来的两府重臣吩咐道。

舒世安与裴可怀对视一眼，无奈点了点。

一刻钟内，国都永定的东西南北四道城门尽数关闭。

城中百姓知晓镇西将军凯旋归来，却在街市遭遇刺客后，义愤填膺，纷纷自发组织队伍满城搜寻可疑员。

这一，被永定百姓绑缚了送往提刑司、大理寺、御史台的疑犯就多达百余之众。询问送案理由，皆是“他今行迹鬼祟”“他家里藏有箭镞”“他穿着一身黑衣，又不是我们这一带的”等等主观判断，令各署衙的官吏们哭笑不得。

自然，这其中也不乏有朝廷通缉的作犯科之。

到傍晚时候，果真便有一名嫌犯被东城一家茶旅店的老板着绑去了大理寺。大理寺司直从他身上搜出了一把弓弩和几枚箭镞，经过比对，居然和凌昭所中之箭一模一样！

大理寺卿周屹当即知会各部，邀请勾当皇城司及御史中丞等官员一同审理，嫌犯刚被提进审查室，内侍省都知刘寅便送来了承德帝的诏书，要求将嫌犯由皇城司提送宫，由他亲自审理。

“陛下卧病在床，竟要亲自审理？！”几名官员面面相觑。

“同舒王街衢遇刺，国都四大城门白锁闭，如此动静，怎能瞒得过陛下？”刘寅无奈摇了摇，“事不宜迟，还请各位大也一起宫。”

承德帝卧病多，朝中诸事皆是同舒王凌昭协助打理。如今，凌昭为救凌励受伤，他便再也躺不住了，命替他更换了朝服后，躺坐在肩舆上，由凌励陪着去了垂拱殿。

承德帝接受众臣参拜后，一坐上龙椅便开审问：“是何指使你行刺？”

“无指使。”被侍卫五花大绑跪押在地的嫌犯，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容蜡黄，仪态猥琐。面对承德帝的询问，他开便答。

“今是陛下亲审，你若张胡言，便是欺君之罪！”周屹在旁警告道。

“既已被捉住，早晚难逃一死，我何必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