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举国以偿

见众无语，凌励又道，“去年年初至今，西犁蛮寇已在安源、芦城和五花岭一带发动了类似规模的偷袭9次，袭杀我南越子民累计超过850，掳掠金银珠宝、货物商品、牛羊牲无以计数，边境百姓恐慌不已，商贩、富户纷纷搬离，如今在安源和芦城的主街之上，商铺关门、迹寥落，十分萧疏。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若朝廷再不采取措施，只怕心离散，国威不存。”

朝廷之前并非没有接到过边境骚的相关报告，只是没有如此集中汇报，都以为不过是流寇作案，小打小闹而已。众臣听闻宰相长子舒景程一家满门被屠的遭遇已是嘘吁不止，再听凌励描述边境百姓的凄苦生活，分析蛮寇袭劫行动是有组织有计划进行的，一个个都震惊不已。

群臣如此，身为国君的承德帝更甚。他的目光越过众，望着晨光下金碧辉煌的一片殿宇，忧心不已。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有那样多的南越子民在受苦受难、颠沛流离。沉思良久，他开问凌励道，“如此局面，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我南越子民的血泪，理当西犁举国以偿！”

此言一出，众皆惊。无不再次将目光投注于凌励身上。

挺立于垂拱殿玉阶前的凌励，目光坚定，挺拔魁伟，一身银甲铁衣在光下灼灼耀目。

银芒刺目，众竟不得不微微眯缝起眼睛。更有低声感叹，以前只道二皇子凌昭风姿绝伦，这一刻才发现三皇子凌励如此英气，竟是无出其左右。

承德帝看着玉阶下的凌励，也暗自吃惊。一晃十年了，边城的风霜非但没有磨去他的锋芒，反而越发将他锤炼得如此耀眼夺目。

就在众的瞩目下，凌励从容道出了他筹谋已久的征西计划。

厉兵秣马，远征西犁，这个计划听起来豪迈大气，但在作为帝王的承德帝眼中，还是莽撞了一些。若南越国真的有征伐西犁的实力，也就不会有边境骚了。

按他一贯的明君姿态，他将这个提议抛给了群臣讨论。饶是受凌励的汇报刺激不小，也依然有一大部分朝臣反对征讨，认为发动战争会坏百余年来天下的安定和平，也必将让更多的南越子民陷水火热之中。他们建议派遣使团，以坏百年前的四国和平协定为由到西犁谈判，要求西犁管束边民，惩戒强寇，给南越子民一个代。

“舒卿，你有何见解？”见朝臣们纷争不休，承德帝问起了作为百官之首的宰相舒世安。

舒世安虽沉浸在丧亲的哀恸中，却也十分冷静：“臣以为征讨之事，动一发而牵全身，须得慎之又慎。”

凌励面无表的望着殿前侍卫剑戟上迎风招展的红缨，不动声色。

“下官真是佩服舒大，亲生儿子都被西犁杀了，还能这般忍气吞声。”一名武将阳怪气的朝舒世安拱手一礼。

一名文官当即喝道：“你个莽夫懂什么，若是贸然发动战争以泄私愤，必将祸及黎民社稷……”

眼见朝臣又起纷争，承德帝摁了摁太阳，疼道，“罢了，兹事体大，还需从长计议，今暂且搁下，他再议。”

众面面相觑，却也只得打住话题。

承德帝又道：“安源都尉舒景程戍守边城近十载，勤勉奉公，恪尽职守，如今又在任上以身殉职，忠勇可嘉，朕欲追封他为建忠县公，赐封其为和静县主，尔等以为如何？”

追封舒景程无可厚非，可突然为其赐下宗室子的身份，却有些出意料。

不待臣僚们发话，舒世安当即跪地推辞，“老臣谢皇上恩典，孙舒眉无才无德，岂敢受此宠荣？”

看着静默跪坐于玉阶前的那道清瘦身影，凌励心下测测，他正欲开，便听旁边一名低阶言官道：“皇上乃是念在舒姑娘父母双丧，恐她后度艰难，才厚恩以待。舒相就不要推脱了。”

众对舒眉一家的遭遇本就心怀同，此刻便都劝舒世安不要推辞。舒世安只好拉着舒眉叩谢皇恩。

下朝后，在九卿殿旁的车马司门外，凌励带着柏安一道，叫住了正欲登车离开的舒世安。

“舒相，请留步。”

见凌励朝自己走来，舒世安忙忙退下马车，朝他郑重施礼，“殿下一路心照拂老臣孙，老臣感激不尽！”

他感激的竟是自己一路照顾舒眉，而不是救下舒眉。凌励有些诧异，莫非他对安源之事另有看法？丧子失亲，他都还能如此沉稳，这个老顽固果然难对付。

略作思忖，凌励上前扶起他，一脸沉痛道：“舒相大礼愧不敢当！这些天来，我正是为此事自责不已。我那若能早片刻赶到，莫说能救下舒都尉，舒姑娘她也不至于被蛮寇凌.辱后重伤至此。”

“阿眉她，伤得很重？”之前见凌励抱着舒眉朝，舒世安知她有伤，却不清楚究竟伤在什么地方。此刻听凌励提及，不免露出忧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