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可怜人

走出客栈大门，沈听澜抬看了一眼三楼白远濯的房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四目相接，沈听澜还有兴致冲白远濯笑了一下，只是她现在脸上那么大一个掌印，这笑看起来一点也不亲和，反倒还有些可怜。

“白大哥，你看什么呢？”戚韶从后面趴到白远濯身上，“都不看家。”

白远濯笑着扶住她的腰侧，“小心别摔了。”

等他再往下看的时候，大街上来往，却看不到沈听澜的踪影了。

沈听澜倒不是赌气才从客栈里逃出来，而是她有正事要做，自然是不可能留在客栈里陪白远濯演关禁闭的戏码的。

她直接去了别院找小娟。

经过修养，小娟已经好了一些了，只是她亏损了血气，面无血色。

见了沈听澜，小娟笑得眉眼弯弯：“白夫，您来了。”

“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问你。”沈听澜说着，却被错愕的小娟打断。

“白夫，您的脸，怎么变成了这样？”小娟惊讶的捂住嘴，连忙叫云带拿药过来，“您没擦药吧？要是留下疤痕如何是好？”

做皮囊生意的，最重视的就是一张脸，小娟亦如是。

沈听澜没有拒绝小娟的好意，任由云带给自己擦药，她自己则是和小娟说话：“大夫跟我说，枝末和云翳香这两种寒无比的药材除非有郎中的签字，不然医馆不会随便开给。你怎么会有？”

小娟一愣，“您问这个做什么？”

她也没有想要沈听澜回答的意思，很快就接着说了下去：“我在醉仙楼讨生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赤脚郎中，这药，是他给我的。”

在那种地方过子，难免有意外怀上的时候。像小娟这样能被接出来的少而又少，多的是找赤脚郎中拿药流掉的。

“枝末和云翳香你这儿还有吗？”沈听澜又问。

小娟点点，“还有许多。”她拿了许多回来，却只用了一回，剩下不少。

“能给我一些吗？”

小娟虽然不解沈听澜要这两样药材做什么，但是还是同意了，让云带放在油纸包里取来。

可云带将东西取来之后，沈听澜却久久没有伸出手。反而是盯着油纸包出神，好一会儿才被云带的呼声唤回神智。

“白夫，这药可是有不妥？”沈听澜的表现太过诡异，小娟的心揪了起来。

“没有。”沈听澜接过油纸包放好，“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若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就到客栈去找一个叫白曲的，他自会帮你。”

沈听澜出了别院不久，小娟居然追了出来。

“白夫，我有些话想要对您说。”向来百无禁忌的小娟，突然之间变得扭捏起来，她摸着自己微微拱起的小腹，犹豫许久才下定了决心说道。

……

知府牢狱。

几之内多次造访此地，可不管来多少次，沈听澜都不喜欢牢狱之中那种暗无天的观感和溃烂脓包一般的臭味。

而怀有身孕的小娟还没进牢狱，光是闻到外溢的味道，就控制不住想吐了。

小娟死死的捂着嘴。

“你在这儿等着。”沈听澜看她一眼，自己走了进去。

还是熟悉的牢房，还是熟悉的阶下囚。

这一次，沈听澜没有进牢房之中，而是隔着牢门与北芒相见。

沈听澜站在牢门前，遮挡住部分光，又投下长长的影，正好遮挡住北芒的身影。他抬起来，一双眼睛像浑浊的污泥一般，看不清任何绪。

“看到是我，你很失望？”沈听澜歪了歪，“你想让谁来，北夫，还是你的好儿北凉？”

北芒嘴唇蠕动两下，像是在说什么。

只是他没有发出声音，沈听澜什么也听不到。

“之前北凉将几本书送给我，说是‘施舍’我这个可怜蛋的，你猜我在书里发现了什么？”沈听澜面上没有笑容，语调却是轻快的。

这种矛盾，给一种无端的压迫感。

听到书，北芒终于有了反应，他额上青筋起，“你说什么？她动了我的书？”

“你重视的书，在北凉看来不过是几张废纸。”沈听澜不无嘲讽。北芒实在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北凉轻视他，践踏他，甚至为了自己和北夫的荣华富贵，能够设计算计北芒写下和离书。

北芒无言以对。

“仿制皮。”沈听澜一字一顿，她的目光凝结在北芒脸上，不错过他任何一丝神态变化，“北芒叔叔，留在和离书上的押印，并不是真的，是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仿制皮，我从没听说过。”北芒转了个，面朝着墙角，他的声音很压抑，“至于那些书，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