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漫卷黄沙起

沈元景漫步大原上，听着前方羊群咩咩之声，说道：“宁兄，你看着此地，和上次有何不同？”

宁道奇摇摇道：“并无异样，三十年过去，地仍旧是地，似乎也并无不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商周之期，此地乃是东胡；秦汉年间，又是匈。其后鲜卑势大，乃至于今之突厥。塞外民族总有变换，不变的是南侵之心。”

沈元景一指牧民的帐篷，说道：“在天地之威下苟活，居无定所，四处游，尊崇强者就是不变的真理。无恒产者无恒心，自然也就肆无忌惮，不怕报复。惟有血与火，才能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宁道奇苦笑道：“沈兄好大的杀，只是你总不能对这些个无辜的牧民动手吧。”

沈元景冷笑一声道：“宁兄大约是不知道他们的特，平时牧羊，战时嘛，呵呵。不过我们此行乃是教授毕玄规矩，自然也不会找这些个牧民的麻烦。挑几个他们认为厉害的物，一个个的杀去，打痛他们，才能叫他们害怕。”

宁道奇叹道：“我不知道这样的法子是否可行，不过既然来了，便听沈兄吩咐吧，且说说哪几是你的目标？”

“墩欲谷、可达志与赵德言这三个颉利的，撞见哪个就杀哪个。”沈元景说道，宁道奇有些疑问：“为何不直接杀了颉利？”

沈元景说：“杀了颉利还有突利，治标不治本。况且杀只是手段，并非目的，我们要让毕玄懂得规矩，除却让他知晓，我等亦会抛却一切，不管不顾。除此之外，杀了这三，颉利必定惊恐万分，自会去想办法约束毕玄，双管齐下，才可保得毕玄乖乖听话。”

“老道明白了。”宁道奇点点道：“便如沈兄一般，你公然喊出要扫平武林，让江湖中愤怒异常，我也曾奇怪为何没组织手，讨伐于你。

后面才想明白，你扶植了一方势力逐鹿，欲要在战阵上解决此事，便算是有了羁绊，依着规矩，大伙也就不怕你肆意妄为，一家一家的杀过去。后来你收徒越多，越是表明你之态度，大伙越是安心。”

沈元景笑道：“便是这个道理。以斗争方能求得和平，遵守法度才叫心安定，我之理念便是如此，将要教给毕玄的也是如此。”

他催马向前，说道：“不知这些分散何处，杀了第一个，毕玄定会联络石之轩，赶来阻止，就看看有没有机会杀掉第二个。”

“这点沈兄无须担心，老道叫他两伏击了一场，心中也难免有些火气。”宁道奇淡淡的道：“以一敌二自然是没有那个本事，拖住个二三十招，想必沈兄出手，也是足够。”

沈元景点道：“如此甚好。我再教教宁兄如何在万军之中突袭、又如何逃走的本领。今次让他们知道，中原非是无，非是不敢报复。”

……

两背着晋阳一路往西，驱马来到统万城，宁道奇以手抚摸城墙，叹道：“当年赫连勃勃凶狠残，铸就此城妄想‘统一天下，君临万邦’，甚至让兵士与铸城之相互攻伐，使其坚韧异常。可今看来，这城堡也没过多少年，已然残缺，地上岂有永恒的不灭的事物？恐怕也只有天上的月星，复一的转不息，亘古长存。”

沈元景微微一笑，却不言语。他自后世科学昌盛的时代而来，纵然所学浅薄，也知太阳不过是一恒星，也有终结的一天。或许这般认识上的差距，便是他与此世之最大的不同。

“两位大师大驾光临本部，大汗倍感荣幸，特意派遣本过来，给两位接风洗尘，还请内一叙。”二身后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

两转过来，只见眼前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年约二十五六，顶扎着与毕玄同样式的发髻，只是肤色洁白，又像是中原贵公子。双眼狭长显得气魄慑，冲淡了脸上堆着的笑容，显得无而又严肃。

沈元景淡淡的说道：“你便是可达志？出手吧，若能在我手上走过二十招，今便饶你不死。”

可达志闻言脸上亦露出惊容，往后退了两步，全身紧绷，问道：“沈先生何出此言？在下不过是替可汗过来接待两位，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他带来的那些个突厥武士纷纷手按剑抢，凝神戒备。边上还有许多其他势力之，三三两两的围观，却不敢近前。

沈元景冷笑道：“毕玄不守规矩，公然以大欺小，一而再，再而三，真当我们这些个是泥捏的么？今我与宁兄来塞外，正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运气不好，第一个撞上，怪得谁来？”

可达志脸色沉重，心知对方明摆着是报复而来，今绝难善了，挥退手下，从背后拔出赖以成名的狂沙刀，吸一气，说道：“可达志也早就想要领会天榜大宗师的实力，今得沈先生成全，喜不自禁，便恕在下无礼。”

长刀在阳光照耀下寒光闪烁，仿佛是有灵的神物，织出龙卷狂沙，向着对面雷霆万钧的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