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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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面壁思过之期已过，此刻正和师弟师妹们打闹。陆大有上蹿下跳，陶钧科打诨，他偶尔和在莺莺燕燕中的岳灵珊对视一眼，便觉生乐事，不过如此。

沈元景自门外走进来，声音顿时小了一些，众纷纷上前行礼，神色端正了不少。

令狐冲早就听岳灵珊说起，倒也不奇怪沈元景在师弟师妹中的威信，笑着说道：“二师弟你来得正好，今早课就要开始，师父不在，还是你来主持吧。”

众听了是又喜又怕。喜的是沈元景确实比师父大师兄会教，几个月下来，大伙均进步神速。怕的是二师兄不好亲近，平素倒不骂，只谁犯了错误，看上一眼，便让浑身发冷，羞愧不已。

“不了，你已出关，我也好卸下这份担子，重新下山行走起来。”沈元景本就不耐教授弟子，前阵子不过一时之念，如今得以解脱，自然不会再跳进去。

“师弟何必着急，我才出来，多待几可好？”

“江湖已数月不闻华山派消息，怕是寂寞了！”

……

黄鹤楼的主楼建在长江边的高台，楼高三层，上有两个歇山顶亭。楼前有一小方厅，再前便是。两侧墙环绕，门前道路一边临江，一边傍坡。

长廊蜿蜒，牌坊端正，亭、台、轩各立于高大雄伟的主楼畔，既不失北方园林之雄浑壮观，又显江南园林之秀美灵。

别过门派众，沈元景当便下得山来，一路向南，转眼间已至长江。

正是秋高气爽时节，树木葱郁，山花烂漫，清风轻抚，惹沉醉。

居于高楼之上，俯瞰江水滔滔，千古不易，矢志东流。沈元景思及华山剑法中的一招“无边落木”，再看之时，便觉有“不尽长江滚滚来”之意，此时竟也生出兴亡之感。

拿笑傲世界来说，朝廷是明而又非明，历史只因一事而变。九十年前的土木堡之战，大太监王振于千军万马之中，突袭杀掉瓦剌首领也先。皇帝立刻领全军出击，一战定瓦剌，而后再胜鞑靼，博了个显宗庙号和武皇帝谥号。

此时天下海晏河清，歌舞升平。也就不需学郭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楼中喧嚣不已，有文在此设宴，非官宦、名士、举子或其提携不可进。沈元景一时无聊，也掏出举名帖，寻了个角落独倚栏杆。

楼下游如织，叫卖声四起。一个淡黄衣衫的童显得活泼，东瞧瞧西看看，突然从糖葫芦摊上抽出一根便往嘴里塞，卖货的老气极呵斥，旁边便有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赶上来，一边赔礼一边给钱。

“沈兄，看什么呢？”一个月白长衫的青年过来，说道：“今以文会友，大家都在一旁作诗，不知沈兄可有大作？”

“我向来不擅诗词，何况到了此地，脑子里便只剩下崔司勋大作‘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愁’，思乡切，实在无能为力。”

“哈哈，沈兄年纪轻轻，正该是志在科场，建功立业的大好时候，怎么忽地想起家来。”另外一个同时陕西的举子笑道：“这可有些暮气。”

本来沈元景平淡清冷，平素也不与际，但架不住他高远，风采照。容貌既美，又擅弹琴，时誉为莲花之，比之嵇康。

当然，出于众而不受嫉妒者，无非是他为慷慨大方而不盛气凌，但有所求，绝不推辞的财气。

见沈元景确实无意诗词，两位朋友便摇了摇，重回宴席，饮酒行令。

沈元景并非是不能写诗词，只是他志在江湖而非庙堂，有无文名，也不影响他单只剑逍遥江湖，。

“好！”某个大才子又写出了彩的诗词，赢得众喝彩连连。沈元景看那个小孩已经蹦蹦跳跳的走了，也生出了离开的心思。

“沈兄，此刻退席怕是不妥吧？”一个三角眼吊梢眉的灰衣秀才拦住了他，故意大声呼喊，楼里众都被吸引过来。

却见夕阳余晖正好到楼里，沈元景脚踏霞光，一袭白衣随江风摆动，宛若仙降世。而旁边那位灰袍秀才，活脱脱一个老鼠成，在满天金光里面现出原形。

宴会主正待责备，也被沈元景姿容所折服，话语一窒，转为温和：“维新可是有事？”维新是沈元景的字，取“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之意。

灰袍秀才却没察觉到楼里众眼中的异样，反因能够提前拦住沈元景而得意洋洋，说道：“他哪有什么事，恐怕是瞧不上我等的诗才，不屑为伍罢了。”

这话挑拨意味太重，众位才子本来皱起眉，但看见他昂首挺胸，偏偏身材矮小又有些驼背，声音尖细如“吱吱”叫，就都有些忍俊不禁，一时也无开。

见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灰袍秀才更觉得意，自顾做起主来：“沈兄一定要走，也无不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