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完美

“姐姐？你可知她今年多少岁了，便这样叫唤？”旁边沈元景出言打断，说道：“算来所雕的美，也是耄耋之年了，你不妨在心底想一下，现下是什么个样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他语气轻飘，暗运移魂大法。

段誉眼前一阵模糊，就见那白玉美儿，前刻还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个眨眼功夫，就如同缩了水一样，迅速瘪，颧骨高耸，双颊下凹，两眼外突。

一张让他神魂颠倒的脸，已经变得满是褶皱，好似老树的皮一样，只有那双眼珠，依然黑黝黝的，可不再含脉脉，反是发着幽光，十分瘆。

他吓得大叫一声，又往后一退，自己将自己绊倒在地。部的痛楚让他清醒过来，眼前又变得明亮，那玉做的脸庞微微泛红，大大的眼睛羞怯的看着他，里面光彩流转。

段誉却再也不能沉迷，胸砰砰的跳，看沈元景在旁边露出微笑，并不做声，只得爬起来，苦笑道：“沈、沈兄，你叫醒我便是，何须弄此白骨观法。”他以手抚胸，似乎如此才能平复心。

沈元景道：“这玉像本就带有魔力，能惑心神，我若不如此，你要沉迷进去，就算此刻叫你醒来，后也要为其所困，难以挣脱。”

“啊！”段誉惊叫出声，难以置信道：“这，沈兄的意思是，这是一尊魔像？”他目不转睛，恋恋不舍，想要触碰一下，又不敢伸手，喃喃道：“如此完美的玉雕，怎么可能？”

“便是雕刻之手艺太高，又太过追求完美，方才了魔道。”沈元景叹息道：“这般大小又如此纯净的玉石，本就是无价之宝，天下无双，寻常手艺的，哪敢动手，只有大师方才有此信心。雕刻之时必然小心翼翼，费尽心神去构思，容不得半点杂思，时久了，心神为之所夺。

若是刻的道尊佛祖，便也罢了，不过更加笃信虔诚而已；若是山川木，无非更为亲近自然。可坏就坏在，他偏偏雕刻的是心之。”

“这有何不妥？依你的说法，玉像完成之后，也应该只是这位大师更这子才是。”段誉不解道。

沈元景摇摇，说道：“雕刻之若将玉石化为心上时，必然会灌注无限意，将之雕刻成符合想象的世间美好之聚集，以心血浸润，大多数男见了，直以为是梦中之仙映世间，就会无法自拔。这便是此玉雕的魔所在。”

段誉略一琢磨，便明白过来，以为然，又想道：“我从小对喜的事物痴痴迷迷，曾因一株‘十八学士’茶花谢了，哭了好几天；学下棋，又是废寝忘食，别的什么也不理。如此种种，真应了爹爹妈妈常叫我一声‘痴儿’。若是方才也了迷，那恐怕比一般还要陷得更，真是上一尊雕像，如何是好。”

他不禁吓出一声冷汗来，往外让了两步，又朝着沈元景一揖，说道：“多谢沈兄相救，差点出了大子。”

再看向白玉雕像时，已是眼神清明，说道：“既然这雕像如此魔，却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又不知所雕的是何？”

沈元景伸手一指旁边的石壁，上有无崖子所书的《庄子》“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等几篇，笔法飘逸，腕力强劲，石三分，颇为可观。文末提着一行字云：“无涯子为秋水妹书。中无月，间至乐也。”

段誉赞叹一声，道：“想来雕刻大师便是无崖子了，这位‘秋水妹’当是他心上之，也才有这座雕像。两幽谷密，琴瑟和谐，当真是间至乐。”

“哈哈！”沈元景大笑一声，对着诧异的他说道：“你可想岔了。我方才说坏就坏在无崖子偏偏雕刻的是心之，还有一层不妥，便是两离得太近了。”

他一指白玉雕像，段誉跟着看去，并无异样，又听他接着说道：“雕刻之即便清楚心上身上有诸多缺憾，可在雕刻之时，便会下意识的进行修补，纵使一个矮胖黑丑之，到了雕像上也会变得腰肢袅袅，素手芊芊，肤若凝脂，面赛桃花。

若是离得远了，久而久之，心上之便会和这雕像合二为一，如天上明月，难以触摸，冰清玉洁，不可亵渎。但是近在眼前，纵使西施复生，也会衰老，也有狼狈一刻，如何能与这永世不变、完美无瑕的雕像相比了？”

沈元景往前走了几步，直面玉雕，轻声念道：“藐姑之山，有神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他叹了气，不无惋惜的道：“无崖子上了亲手造就的完美玉雕之后，又如何会眷恋不那么完美的‘秋水妹’呢？”

段誉万万料想不到，一段美好的故事，会引出这样一出悲伤的结局来，心神大受冲击，呆立其间，久久不能言语。

沈元景见他又在发痴，一时半会无法恢复，也懒得去叫醒，伸手一招，雕像脚下的蒲团飞了过来。他轻轻一抹，便开了个子，一个绸包到了手上，取出里面帛卷来看，果然是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