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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先驱鼓励着。
“然后……”
疫医想着，他看向了洛伦佐，又看向了黑天使。
“摆脱懦弱的血
，升华成更为伟大的存在，完全虚无的灵体，不再受体与岁月的束缚。
这便是升华尽
。”
这就是升华尽，一个大家早已猜想到的答案，但疫医所讲述的只是答案的前半部分，他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诉说着，将另一半只存在于脑海中的答案说出。
“可就像蝌蚪与青蛙，幼虫与蝴蝶的区别，那时的我们还是我们吗？
我们不再受血之躯的束缚，正如蝴蝶不再受限于大地一样，
类的伦理与道德对我们毫无意义，荣耀与利益也变成了废土。”
这便是先驱的神
所在，不……与其说是神，倒不如说这便是他失去所有的原因。
他已经不是类了，同样再也难以与类共
。
先驱笑着鼓掌，他说道。
“你看，你们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可……可这一切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呢？”
疫医搞不明白，妖魔、侵蚀、灵体、虚无……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即使知晓了这些，这个世界依旧充满了疑点。
“来想象这样的一个存在。”
先驱试着引导他们描绘它的样子。
“它是虚无的存在，类所有的认知，无论是规则、伦理、道德、荣誉，欢喜、悲伤……
，这所有的所有，对于它而言，都毫无意义，只是虚无，就像……就像你在对一野兽讲《世界历史》一样。
毫无意义，对吧？它在意的是下一顿能不能吃饱，了解《世界历史》这种东西，对于它下顿能不能吃饱毫无意义，它也没必要去了解这种事。”
先驱就像一个玩乐的孩子，他一直注视着几的表，期待着他们的反应能令他满意。
“不要觉得野兽便是低贱的，你们难道不觉得，和类相比，妖魔才是更加完美的生命吗？
强大的力量，坚韧的体，可怕的污染与传播，它们可以迅速地增值扩张，而类却需要怀胎十月，其间还有着大量的风险……”
“它们怎么能和类相比。”洛伦佐打断了先驱的话。
“怎么就不能了？凭什么你觉得类就是更加优秀的呢？”先驱反问道，“因为你会思考，拥有着智慧吗？
这种东西重要吗？”
面对着先驱的话语，尖牙利嘴的洛伦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觉得生命的本质是什么？霍尔莫斯，与和平吗？还是荣耀与功绩？这什么都不是，在岁月的风尘下，这一切都是虚无。”
先驱舒适地靠向身后，声音变得慢悠悠了起来。
“生命的本质是延续，是繁衍，是个体的复制。
活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先驱将长矛放平在身前，他语气变得有些哀伤。
“所以，差不多就是这样，大概还需要几个世纪，也可能是几年，谁知道呢？我说不定便会丢失所有的，变成那虚无的野兽。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说不定‘自我’与‘’这种东西，才是限制了我们的枷锁呢？”
聆听着先驱的话语，洛伦佐只感觉手脚发凉。
自我、智慧、、……这些被类视为珍宝的东西，可能才是真正恶毒的毒药，只有摒弃了它们，才能步
更为伟大的存在。
就此变成虚无的野兽。
“对，这就是答案，这就是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事，高贵的存在，向着低贱的存在发动战争。”
先驱看着四周，怀念地说道。
“我当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大家都是类的……但现在倒是理解释然了，野兽进食，需要什么理由吗？”
洛伦佐隐约能看到了，那些虚无的野兽们，它们在天际间奔走，留下侵蚀的足迹，与被异化的妖魔们。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或者恶魔，或许它们都是由妖魔伪装的，或许是那些虚无的野兽，总而言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类自己。
或者说……曾经的类们。
洛伦佐茫然地望着星空，喃喃自语着。
“这从来不是类与妖魔的战争。
这是类与类间的内战。”
他看向先驱。
“我们赢了吗？”
先驱则回答。
“战争从未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