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着登船的妖魔们走去,前行的步伐并不沉重,甚至说算得上轻盈,冰冷的金属上依附着水珠,其中倒映着地狱的画卷。
他无所牵挂,也无所寄托,因此他也所向无敌。
洛伦佐注视着泽欧投身于战斗中,他认出了泽欧,没想到这个维京
最后能活下来,多半泽欧也猜不到,他最为期待与憎恨的家伙,刚刚就站在他眼前。
“那是一个有趣的维京
,用信仰来欺骗自己的可怜
。”
疫医说着又聊到了泽欧。
“为他进行手术的时候,他需要保持清醒,和我聊了很多
七八糟的事。”
血鲨号因海
而摇晃着,妖魔们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中,好在这艘船上都是经过秘血改造的战士,强度虽然远不能匹敌洛伦佐这样的存在,但相较于普通
,他们也强大太多了。
因此妖魔的攻势被暂时
地控制住了,还不等爬上甲板,它们便被冰冷的金属所斩杀,尸体纷纷坠
汹涌的海
里,再无踪迹。
炮击仍在继续,接连的轰击没能摧毁角鲸号,但有效地遏制住了它前进的步伐,
况看似激烈,但由于大海的限制,战斗的节奏倒不算紧急。
血鲨号挡在了晨辉挺进号的前方,为晨辉挺进号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这也是洛伦佐为什么会在这里长时间停留的原因,一旦血鲨号倒下了,晨辉挺进号会承担全部的压力。
他要想办法让血鲨号支撑更久,只要拖的时间越长,晨辉挺进号越安全。
“他说了些什么?”
洛伦佐随意地问道,视野中泽欧一个
便控制了极大的一块区域,凡是出现在他视野中的妖魔,都会在一瞬间被击杀,鲜血与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炽热的体温下,有阵阵白气升起。
“我问他,这已经是新时代了,为什么还要当海盗呢?”疫医闲聊着。
“冰海之王结束了维京诸国的内战……至少是明面上的内战,和英尔维格之间的贸易也在稳定进行着,无论是财富,还是食物,都有了稳定的出
,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当海盗呢?”
“为什么还要经历这朝夕不保的生活呢?难道只是因为对奥丁神的信仰吗?”
关于信仰,疫医一直很好奇它的真谛,他曾经问过劳伦斯,但信仰在劳伦斯的心中早已
灭,至于已死的弥格耳,对于他而言,信仰也只是一种权力的工具而已。
大家似乎都有着信仰,但信仰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明白。
“你知道吗?他还是终末结社的一员。”
听到这些,洛伦佐也有些没想到,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听着疫医继续讲述。
“泽欧的回答蛮有趣的。”
疫医也注视着那拼杀的背影。
越是杀戮,意识越是浑噩、沉沦,鲜血与哀嚎正在加速着泽欧的衰亡。
“他说……他只是没办法适应而已,能包容他的,只剩下了奥丁神。”
昏暗的舱室内,泽欧躺在血淋淋的手术台上,冰冷的金属切割着他的身体,将属于
的部分取走,将非
的部位缝合在其上。
泽欧强硬地睁着眼睛,回答着疫医的问题。
“无论是什么样的
,大概都渴望类似归宿的地方吧?
铁甲船,法律,统一,异乡
……这些词汇对于我而言太陌生了。
这是新的时代。
你们掌握着这样的东西,讲究着利益与团体,愚昧的信仰毫无意义,只有绝对的利益才是真实的。
我这种旧时代的
和你们格格不
,我脑子有的只是劫掠与奥丁神,这些东西伴随着我渡过了我
生绝大部分的时光,我又怎么有勇气说舍弃,便全部都舍弃掉呢?”
泽欧歪着
,好让自己能直接注视着疫医,可映
眼中的只是鸟嘴的面具,他看不到疫医的真容。
“你们大概会觉得我很可悲,会怜悯我,但我想说的是,没必要,在我看来你们也是一群可怜
,你们不信神,也不受神的眷顾。
你们是一群亡命之徒,我死后会有温暖的英灵殿等候着我,而你们一无所有。”
疫医平静地讲述着和泽欧的对话。
“很有趣是吧?我原本想对这个愚昧的维京
讲什么大道理,结果反而被他嘲笑了一番。”
洛伦佐看着那逐渐疯狂的身影,缓缓说道。
“我们每个
都秉持着自己的正义,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如果能轻易地被某些大道理改变了想法,那么我们也太可笑了吧。”
他接着说道。
“至于终末结社……我见到先驱了,他应该和我,和劳伦斯一样,也是拥有着权能·加百列的
,但很显然,他活的要比我和劳伦斯都要漫长。”
洛伦佐说着令疫医胆战心惊的话。
“我们两个在棱冰湾的相遇,一定程度上便是他造就的,我猜我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些,也都是先驱所设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