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一言而决

当然也不排除有锦衣卫和东厂的恩怨在里面，但是他还不是东厂，按常理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跟自己过不去。张宁转念又想到一件事，曹吉祥不是正常，他贪权贪财胆小怯懦又没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阉，阉因为身体残缺，多少有些偏激，曹吉祥也不例外。

曹吉祥对上谄媚，对下残忍，只要手下的宫太监犯一点点错，多被他重责至死。他在宫里缘极差，和贾小四的权力之争更彰显这一点。

贾小四缘好，皇帝身边的多帮他说话，慢慢的，皇帝眼中所见，耳中所听，只有贾小四。

曹吉祥呢，因为常在东厂，在宫里的时间少，加上宫太监们默契的排斥他，就算皇帝偶尔想起他，也被身边的岔开了。

这样一来，他离太监顶峰越来越远，成为东厂厂公更加无望。要成为权监，需要满足二个条件，一是秉笔太监或是掌印太监二得其一；二是成为东厂厂公，将这个特务机构牢牢握在手里。

曹吉祥想把两样抓在手里，贾小四是最大的障碍，可要除贾小四，却对他出手，要毁掉他最的名声甚至命，这就不能忍了。张宁恼怒之至。

张宁和贾小四来往并不密切，曹吉祥又怎么知道两有私的呢？

而且，在曹贾之争中，贾小四幕后的靠山杨士奇一直没有出手，是因为不到出手的时机，还是不想露自己，抑或担心引起皇帝反感，不想这个层次的争斗？

或者杨士奇没有手的余地？张宁想到杨士奇身为首辅，皇帝没有提起的况下，确实不应该在谁为秉笔太监或谁成为东厂厂公的问题为建言。那么，或许他只是没找到出手的机会。

很快，张宁又否决了。无不知张宁是杨士奇的孙婿，对付悠悠，得益的是杨容儿，难道曹吉祥没有考虑这一层？

很有可能没有。

原来的历史轨迹，他帮助朱祁镇夺门成功后，以功臣自居，在京城中飞扬跋扈，后来感觉到朱祁镇疏远他，和过继的侄子一起商量造反，攻了半天，宫门都没能攻开。

这样一个，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如果他误以为贾小四背后有张宁撑腰，决定对张宁下手，先除掉张宁，再和贾小四争权呢？

曹吉祥是这样想的吧？张宁思忖半天，还是搞不太清楚曹吉祥的脑回路，不过这样变思路，正常确实难以搞懂。

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狠狠地回击了。

张宁吁了气，动身坐车进宫。

今天进宫比平晚，到宫里已经午后，朱祁镇用完午膳，在廊下看几个小太监读书，时不时指点一下，颇有为师的乐趣。

这老师级别可真高。张宁腹诽，上前行礼参见。

“卿来了？”朱祁镇示意张宁起身，道：“到里面说话吧。小四，端一碗加冰的酸梅汤给张卿。”

我喝酸梅汤喝得一嘴酸味了好吗？张宁道：“臣府上的厨子会用冰做一道甜品，比酸味汤好吃，不过天气热不耐保存，只能随做随吃，要不然会融化。请陛下派御膳监的公公到臣府上学习做法。”

正因为不易保存，所以在东院办公，只好将就喝酸梅汤。酸梅汤做法简单，而且冰激凌不能多吃。

朱祁镇大喜，道：“是什么？”

“一道加冰和牛、糖的点心。就是不能多吃，要不然能拉肚子。”张宁很奇怪，难道悠悠没有教御厨们吗？这不像是她的做派呀。

“小四，去御膳监传话，马上派去学。朕晚上就要吃。”朱祁镇道。

“晚上更不能多吃，最好吃一两支。”张宁道，该说的得说清楚，要不然明天传出皇帝病了，不能上朝，事就大了。

朱祁镇在椅上坐了，道：“做出来朕先尝尝再说。”

可别觉得好吃吃个没完。朱祁镇只有十六岁，搁现代还是中学生，贪也是有的。张宁认真道：“真不能多吃，要是吃多了龙体有恙，臣罪责不小。”

“行，就吃两个。”朱祁镇说着自顾自笑起来：“这还没学着做呢，卿先担心朕管不住自己的嘴，真这么好吃？”

“是一道很多喜欢的甜食，年轻更喜欢。”张宁道。

幸好朱祁镇没问既然这么受欢迎，怎么御膳房不会做之类的话，只道：“这样啊。”

张宁按例先汇报京城中发生的要紧事，特地提及一件事，槐树胡同有七窍流血而死，顺天府尹已派抬回尸体，想必接下来就是案了。

出了命案，可就是大事了。

“七窍流血？”朱祁镇皱眉道：“死在路上吗？”

“是，倒在臭水河边。”

“卿有没有派调查？”朱祁镇道：“七窍流血，应该是服毒才会吧？这既服毒自尽，为何不死在家中，而要倒在臭水沟边？”

皇帝变身案专家，倒泔水那算死得其所了。张宁腹诽一句，道：“什么况还须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