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 对峙（两章合一）

洪小河大声道：“大好威风，却不知为何任由瓦剌使者在京城行凶？”他一指坐在板车上抱着儿子尸体痛哭的年轻，质问道：“我大明百姓就该白死吗？难道鞑子的命比大明百姓金贵？杨家小姐问得好，我等也要跟着问一句，大做的是瓦剌的官，还是大明的官？”

“对。你做的是瓦剌的官，还是大明的官？”和洪小河同来的锦衣卫番子们异同声道。你一个胪鸿寺少卿哪里放在我们锦衣卫眼里？比你再大的官进了诏狱，也只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份。

番子们质问得理直气壮。

站在道路两旁远远看着的百姓纷纷道：“你做的是瓦剌的官还是大明的官？”

群中更有道：“要是做瓦剌的官，就和瓦剌一起滚出去。”

他们都记得，杨容儿要求瓦剌使者滚出去。他们也早就看不惯章少同和稀泥的态度，明明被摔死，你身为朝廷命官，还帮着凶手说话，害得杨家姑娘抛露面，有什么资格当官？

章少同额的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地往下淌，边色荏内厉地道：“哪里来的刁民！都给我拿下。”连声催促仆役们拿。

仆役们无奈，只好奋勇向前。

洪小河朝身边一个番子使了个眼色，那番子会意，转身就走。有离去正合仆役们的心意，哪会阻拦？

远处的百姓鼓噪起来，却无敢和官府对抗，胆小的生怕受牵连，更是往后缩。

杨容儿冷笑一声，道：“章大，真当自己是瓦剌的官儿了么？”

她是首辅之孙，真惹恼了她，在首辅面前抵毁自己，首辅随便找个借就可以免了自己的官职。章少同心里明镜似的，眼前的少万万得罪不得。

他陪笑道：“杨小姐，刁民多事，不惩戒不行。谢大已去请杨首辅的示下，小姐请内待茶，待谢大回来，自有公论。”

这话，他早就说过，不过杨容儿不买帐。

杨容儿手指地上的图，道：“百姓是刁民，这些杀凶手难道是良民？章大，你真会颠倒黑白。你要拿百姓，先将我们主婢拿下。”

难怪报说，明总是内讧。格斯尔心暗喜，火上添油道：“章大何必怕这子？”

其实杨容儿找上门来，三言两语间，他便弄明白她的身份，要不然就不是和她对峙，而是把她打死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带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外加一个伤的车夫，他要动手，章少同哪拦得住？

章少同无奈道：“大有所不知，这位姑娘是首辅之孙，锦衣卫指挥使张大未过门的妻子。下官官卑职微，难做得很哪。”

这两个身份，无论哪个，我都得罪不起。你要不是瓦剌使者，真会被她赶出京城，图真会被她斩首。

这门亲事最近两天才轰动京城，格斯尔刚到京，还不曾听说，不由吃了一惊，道：“这位姑娘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张大未过门的妻子？”

王振已死，张宁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之事，早有报送王庭，此次他们到京，原有试探张宁态度的意思。

王振不用说，那就是一个贪财的阉货，只要打点到了，什么都好说。据说张宁是守大同的副总兵张勇之子，不知是否敌视瓦剌，加上他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手握锦衣卫，若是能够收买，明廷岂不如同瞎子？

格斯尔万万没有想到，图出去闲逛，竟会打死。小小百姓，打死无所谓，不巧的是，遇上张宁未过门的妻子，若得罪了她，岂能收买张宁？

他身材高大，跟铁塔也似，心思却极细腻，要不然也不会以副使的身份关。不过一息，他便决定不追究图被打之事，以此向张宁示好。

不过，先前强硬要杨容儿出车夫，这时怎么圆回来？他很快道：“原来是杨夫。夫的车夫打伤俺们正使，原应该把车夫出来由俺们处理，看在张大面上，这事就算了。只是夫回去后，必须跟张大提一声儿。”

卖了，自然要受的知道，这原无可厚非。

章少同差点捂脸，鞑子就是鞑子，话太糙了，你就不能婉转一点吗？不过他很好奇，为什么首辅面子没有锦衣卫指挥使的面子大。

两之所以对峙，就是因为杨容儿捆了图还不肯休，赶到胪鸿寺，要把进京朝贡的瓦剌全赶出去京城。格斯尔则要求她出车夫，由他折磨至死。

如今格斯尔自愿让步卖好，眼看事得到解决，章少同只觉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

让两没想到的是，杨容儿不为所动，冷冷道：“谁准你们在京城行凶杀？凶手理该斩首，其余的瓦剌不准滞留京城，都给本姑娘滚出去。”

章少同不停向她使眼色，她只当没瞧见。

婢翠屏应声道：“我家小姐让你们滚出去。你们没听见吗？即刻滚出去，别站脏我们的地。”

章少同实在是没办法了，苦笑对齿伶俐的丫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