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再度聚首

张淮从睡梦中惊醒，外面已是喊杀声一片。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衣衫不整地冲出卧室，心腹太监小安子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爹，贼已经杀到内院了。”

十年前张淮以小管事的身份荣升派出的镇守太监，虽然被派到这千里之外的琼州，但对普通太监来说，已经算是混出了。毕竟生地不熟，他求了王瑾多次，才允他带一名小太监以供常使唤。哪料到这一呆就是十年，二也算是相依为命。

“是……是什么！”张淮打着哆嗦，差点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之前一直在盼着符那浑闹出点事来，好让自己捡个军功，风光升迁。可真遇上事了，立即露出原形，他可不比郑和那些从战阵中拼杀出来的老，平时倒可仗势作威作福，危机时刻顿时便没了主意。

“不知道。”小安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被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吓得手脚直抖，哭丧着脸道：“贼四处纵火，又从大门杀进来，当兵的都逃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大明立国久，大多数地方卫所兵备早驰，此处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自然不可能派驻什么兵强将。一遭败绩便溃散而逃，也就成了极为自然的事了。

“难道符那浑这厮反悔了？”张淮心中暗道不妙，在求生的欲望驱动下，仓皇向外跑去。跑到门，稍一犹豫，回看了一眼自己存放财物的房间，终还是不敢再作停留。命都保不住了，金银财宝又有什么用呢？

“快、快去码！”见小安子还愣在那里，张淮厉声催促着，后者这才如梦初醒。为了运送贡品，卫所平里便拥有几条快船，繁忙之时还可征集昌化、崖州等地的船只协助运送。

只要能顺利登船，便有了逃生的希望。

两跌跌撞撞地向后营码之处跑去，沿途皆是慌的士兵，对二皆视若无睹，哪还有会想着保护自己的长官。

这也是张淮自己作孽，平对这些士兵极是苛刻，自然谈不上什么谊。现在都想着逃命，即使张淮沿途不断招呼，也装作没听到跑开了。

跑了没多久，群突然混起来，之前跑在前面的纷纷折返，顿时挤作一团，加剧了混的局面。

“码被贼占了！”

“船都被冲走了，这下全完了！”

逃回来的士兵不停嚷嚷着，听到这消息的无不面如死灰。这下子前后都是敌，连逃都没地方逃了。

张淮二本就挤不过那些士兵，正好处在队尾，闻讯立即拉着小安子朝杂房那边跑去。

幸好他还留有后着。

开始的时候，黎思齐是打着行商的名来拜访他的。本不想与这样的小商打道，镇守通什峒十年，他的利益链早已打造完备，并不想冒险让其他加其中。

要知道镇守各地负责采办的太监，获利最丰的便是私自提高供品数量，借以垄断当地的特产。多出来的贡品要变成银钱，自然需要其他的商来负责其营销。

到底卖的是贡品，虽然这已经是各地镇守太监奉行的潜规则，可查出来仍是杀的大罪。，此前袁琦等便是因此而被王振逮个正着，在其紧追不舍之下惨遭凌迟之刑。

一般来说，镇守太监因此而被查出来并治罪，多半都是宫内掌权宦官斗争的牺牲品。不过谁也想给别捏住罪证，是以负责分销的商无不是各自信任之。

可黎思齐却并不是真正的商，根本无心手其中，再加上出手阔绰，很快就成为张淮的坐上宾。一来二去，张淮倒也摸出了些门道，大概知道其目的所在。

向王瑾密报之后，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张淮便当其默许了。本来宫中来自安南的宦官就不少，这些年安南为了求得承认，不知送了多少好处给这些，也没见谁因此获罪。

心安理得地收着黎思齐的好处，张淮也留了个心眼，不敢太过明目张胆。为了掩耳目，他在杂房那边留了道暗门，专门供安南进出通行，这事只有极少数知道，此刻却成了他的救命稻。

趁着混从暗门逃出，张淮再不敢有丝毫停留。水路是没办法走了，通什峒那边显然也不敢去，只好选择另一边的山道，希望可以避开追杀，没想到正好碰上范柳一行。

可惜患难见真，平时对他极尽结的范柳却根本无意伸出援手，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避往林中。无奈之下，张淮只能继续狼狈而逃。

逃出数里之后，二虽算不上养尊处优，却已是疲力竭，再也走不动了。

突袭张淮的正是王钦之。

张淮的官虽不大，毕竟是朝廷派来的镇守太监，只要他一死，朝廷必不会善罢甘休。他自认可以净利落地达成此事，并以此栽在符那浑上，以朝廷雷霆之怒瓦解符姓势力。

事倒真如他所料，卫所的那点士兵根本不堪一击，攻占整个卫所的时间比他预料的还要短。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