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让学者和驴子走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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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离开港进东部沙漠时，骠骑将军下达的命令。

于是褚少孙便和刘更生等一同，被保护在军队中间，骑着驴子，身后是辎重、淡水和埃及的食物“面包”，是烤出来而非蒸，吃起来味道和馕差不多。

一路上景色并不单调，时常能遇到古老的遗迹，有时是废弃的城郭，被盗墓者坏的墓，亦或是矿场遗迹。他们还遇到了一条巨大的坡道，由两行并排的木梯组成，楼梯中间是供石材通过的斜面，沿楼梯有大量成排的柱孔。

“用来运送巨石的坡道。”

埃及翻译瑞达如此解释，并说这起码都是一千年以前的遗迹。

“柔软容易雕琢的雪花石可以制作雕像，法老和神明的雕像，这种石有与神明沟通的能量，只有身份崇高的物才能使用。坚硬的石运去修筑法老的陵墓，等过了孟斐斯城，先生就能看见了。”

褚少孙颔首，看着这废弃已久的巨大道路，可以想象许多年前，无数被太阳晒得脊背脱皮的埃及光着上身，拉拽巨石缓缓向西行进的场景。

在走出东部沙漠前，褚少孙还以为这托勒密埃及国与西域一样旱贫瘠，直到他们抵达了尼罗河附近，这是一条波澜不惊的平静大河，两岸景物的倒影十分清晰，岸边林木茂盛，高大的椰枣树直指蓝天。

苇芦花在微风中摇曳，水面不时掠过各种鸟儿，有苍鹭，还有一些红色褚少孙叫不出名的鸟群。船只往来河中，有在河边钓鱼，有小孩在水中嬉戏。

不过在看到汉军出现后，埃及先是一愣，稍后发现这并非托勒密军队，就统统跑光了，惊恐不已。自从托勒密王朝建立后，三百年来，这一带再没有遭遇刀兵之灾。

而他们逃去的方向，是尼罗河西岸一座巨大的城市，围墙是白色的，尤其引注目的，是远远高出城墙的建筑，两面类似汉阙的白色高墙，屹立在城市东面，白墙下是黑色的巨大石像，墙上则飘着托勒密家族的红色旗帜。

现在是公元前48年，但这座城市，已经三千岁了，虽然早非埃及都城，种种光环逐渐被亚历山大港夺去，但依然是神圣之所和富庶的城市。没有军队来阻挠，看来托勒密王朝的主力，还正在从叙利亚回师亚历山大里亚的路上，任弘一面让专司工程兵的三河卒砍伐岸边的棕榈树、椰枣树架设浮桥，一面召来王的亲信艾雅。

“王说好的友好相迎呢？为何我只看到孟斐斯大门对我紧闭？”

……

将近三百年没有遭遇围攻的孟斐斯十分恐慌，虽然早就有传言说，上埃及的港遭到了来自东方的神秘赛里斯进攻，但那离孟斐斯太遥远了，托勒密王朝在这驻扎的军队只有一千多，只能匆匆上城墙。

此时在城墙上的不止是托勒密的军队，还有普塔神庙的大主祭帕塞拉普塔。

普塔是孟斐斯地区笃信的造物神，主管手工艺与建筑，也有保佑土地丰饶的神。孟斐斯为其营造了宏伟的普塔大神庙，而尊贵的阿比斯圣牛也在此供奉，它被认为是普塔的化身，每年的圣牛节，上下埃及无数都会涌向孟斐斯。

帕塞拉普塔身上披着豹皮披风，裙摆上有献词和冥王欧里西斯的画像，他扶着白墙，神惊恐地看着尼罗河东岸的不速之客。

一个身上披着白色罩袍遮住了容貌，打扮成神庙侍的年轻子则站在他身边——埃及的王，克里奥佩特拉七世是秘密逃亡到此的，她尚未公开身份，但看向汉军的目光却充满欣喜，指着那支军队，大言不惭道：

“看到了么？大主祭，这就是我雇佣的军队！”

“这些赛里斯，是王引来了他们？他们想对孟斐斯做什么？”

祭司们对外来侵者充满了恐惧，几百年前，亚述和波斯先后主埃及，对孟斐斯大肆洗劫坏，尤其是波斯，他们的祆教是极度排斥外国神灵的，视埃及的众多神明为邪神。

与之相比，希腊就友善多了，毕竟他们的神明也多种多样，加几个埃及神明来崇拜完全不是事。亚历山大进埃及时，甚至亲自前往锡瓦绿洲请求阿蒙神赐福，让埃及的祭司阶层好感倍增，将其视为消灭波斯的解放者，也乐于将亚历山大说成“拉之子”。

主祭最关心的是，赛里斯究竟将以怎样的态度进孟斐斯？

“这取决于大主祭的选择。“克里奥佩特拉带着笑，表现得好像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

“是让孟斐斯在战争和洗劫下遭到毁灭？神庙遭到洗劫。”

“还是为赛里斯敞开大门，我，埃及真正的法老会保护你们和神庙！”

说完她伸出了手，等待主祭向她行礼。

但主祭却结结地说，要去请示一下圣牛，以求得普塔神的预兆。

克里奥佩特拉点，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