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铁在烧

弓弩，短者用矛戟，矮个的郑吉就站在矛阵中，方才缩在盾后，看高个的弩兵袍泽大显神威的矛兵，此刻凝聚成了钢铁丛林一般的坚阵，无数把矛从大阵前排伸出，送妄图越过雷池的胡虏去见他们的祁连神。

也有一二运气好的匈躲过了密集的矛阵，跳下驼城，但还不等起身，顶就挨了刀盾兵环首刀欢迎，鲜血淋漓倒在阵中，弩兵们也再度上弦，抽空就到前方举弩一，匈前赴后继，他们根本不需要瞄准。

驼城一线如同绞机，匈不断倒下。

汉军仗着甲厚伤亡不大，身后的小月氏就惨了，他们无大盾保护，更没铁甲蔽体，随着前方短兵相接，匈的弓手也进了驼城前五十步内，箭矢倒在地上，不断开弓抛为前锋做掩护。

因怕到自己，匈程放远了些，正好落在小月氏顶，依靠箭幕压制，战才两刻，前方汉军仍能阻胡虏于驼城之外时，小月氏已士气大跌，不顾狼何的命令，开始各自找掩体，不敢再与匈对了。

匈无法击汉军阵地，伤亡数一点点增加，汉军因为数较少阵线单薄，也无法击退匈，驼城东侧陷了僵局。

西、南、北三侧也同时遭到了进攻，匈发了狠，动用数是汉军、小月氏五倍以上，驼城四面皆在苦战，而战至一个时时，汉军、匈皆疲敝，匈死伤数千，尸体已堆得与驼身齐高，让后来能直接踩着他们与汉军战。

就在这时，一阵号角鸣响声却从攻击不算猛烈的驼城西侧响起！

紧接着马蹄践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奚充国忍不住回首望去，看见在黎明曙光下，无数顶如野兽利齿的尖盔在黑暗中起伏波动，汇成了一洪流，猛地向队形有些散，已经疲敝到提不起刀的驼城西侧汉军扑去！奚充国的瞳孔微微缩紧，心跳猛然加！

“不好！”

这支数五千以上的骑兵一直借着夜色在战场西侧等待，就等汉军疲敝时发动进攻。其他三面自保尚艰难，驰援是来不及了，马蹄践踏着地面，发出了隆隆的轰响，好似山洪发。

匈的骑兵践踏着胡虏尸体铺就的道路，直直越过驼尸杀阵中，匈善骑而短于突触，今夜尽管是豁出去了，却仍不敌汉军矛阵，大多数送了，在汉卒戈矛攒刺中仰马翻。

但驼城西侧阵列遭此重击，有些散，仍有千余骑开阵列缝隙，依靠速度朝后方的小月氏冲去！

西侧的小月氏也不过千余，可没有汉军那死战到底的决心，下意识地往两侧让开。这导致千余骑匈长驱而，直扑驼城中央小丘上的傅介子大旗！

从战伊始，作为指挥官，傅介子那缓慢却有力的鼓声就没停下来过，好在左右亦有数百亲卫守护，且在小丘下挖了沟壑，堆了车、木等物，好似驼城的内城，高于地面丈余，匈可冲不上去。

但距离已经够了，这支敢死的匈骑兵冲到小丘脚下，也不顾傅介子的亲卫列阵护卫，不顾各路皆有汉军来援。只驻开弓而，而被单于集中使用的雕者十余，更是在群中缓缓挽弓，瞄准百步外大旗下击鼓之，猛地去！

一时间箭如飞蝗，嗖嗖声不断响起，尽管亲卫们或举盾或以身体为傅介子挡箭，但傅介子的鼓声，却戛然而止了！

……

“傅介子已死！”

那沉闷如汉军心跳的鼓点一停，一直在鹰羽白纛下督战的虚闾权渠单于大喜，以为雕者们已立大功，立刻挥动旗帜，让各路加紧进攻，乘着汉军主将息鼓之际，大声呼喊这个消息，再在汉军失神丧气之际，一气拿下已杀伤六七千匈的驼城。

但还不等大单于高兴片刻，鼓声再起！

迎着东方初升的太阳，驼城中央小丘上，一位身披明光铠，在朝阳照耀下反光芒的将军赫然站立。

远处，虚闾权渠单于的眼睛都被这反光刺痛了，下意识举手遮挡，心惊不已。

是大司农送到西域的明光铠救了他。

傅介子无视了零星的箭矢，任由它们打在亲卫的盾牌上，钉在甲胄鳞片里，只一下接一下挥动战鼓，力道竟不弱于先前！

而亲卫们一边奋力与冲驼城的匈死战，一边齐声大呼：“燕然将军在此！”

声音传到驼城四周，本来气势稍稍一弱，被数量庞大的匈挤退数步的汉军各部听到鼓点和呼喊后，复打起神来，咬着牙持刀矛继续拼杀，想要将匈赶出驼城去。

而随着傅介子身畔的一面令旗缓缓摇动，方才死死护卫在傅介子身旁的那支队伍，也开始朝小丘下正在混战的匈走去，他们数约百余，身披毡衣而立，眼下却猛地一扯，露出了璀璨的甲衣来！

如血一般的朝阳洒在战士甲衣上，仿佛铁块在烧，滚烫得让望而生畏。

这却是傅介子把军中数十副明光铠集中使用，加上两百铁扎甲，组成了一支披甲率百分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