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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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剑就是故剑。”

“她是要像这身毒宝镜一样，陪伴朕一生的！”

“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五年，但朕等得起，她也等得起，有越来越老，而吾等，则富于春秋！”

……

“朕祗承丕绪，宪章在昔，爰建长秋，用承飨荐。大将军小成君，夙禀成训，道克修，宜正位轩闱，式弘柔教，可立为皇后。”

七月份时，大汉天子从善如流，应公卿大臣列侯之请，正式宣布立后，还请宗正刘德和御史大夫田广明为他持“玄纁束帛穀圭”，前往霍府下聘礼。

穀圭七寸，天子以聘也，而按照一般规矩，皇帝聘皇后，要送给方黄金万斤——据说还是源于孝武皇帝对陈皇后“金屋藏娇”的承诺。

而这一次刘询更下了血本，几乎掏空了少府，聘黄金三万斤！

这让一向虚荣的霍夫显笑逐颜开，感觉倍有面子。除了大将军没有太多表态，只一如往常那般谦逊拜谢外，霍家也纷纷相贺。

虽然不知道大将军究竟是何打算，但把持朝野十年后，霍家心态已不复当年，现在他们期望着，霍与刘，能世世代代共治天下，长享富贵。

天子大婚需要筹备的事很多，刘询和霍氏小成君的婚期定在本始三年腊月初一，而这些热闹和欢喜都是别的，曾经享有专房之宠的许平君，如今却遭到了皇帝冷落。

“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秋天到了，万物凋零，她这几读了司马相如的《长门赋》，说的是孝武第一位皇后陈阿娇被废后安置在长门宫的生活。

君主许诺朝往而暮来，可是天色将晚，还不见幸临。她独自徘徊，对的期盼与失落充满心中。登上兰台遥望其行踪，唯见浮云四塞，天窈冥。雷声震响，她以为是君主的车辇，却只见风卷帷幄，空无一。

自那一夜告白后，天子就甚少召许平君温室殿侍寝了，虽然皇后还没未央宫，但曾经专如一的刘询，却似乎开了窍，忽然变成了大种马。

八月时，天子遍征天下适龄淑宫，几乎每一夜都要换不同的侍寝。

而自婕妤以下，娙娥、容华、美、八子、充依、七子等不同等级都封了个遍，数下来竟有十来个之多——其实就算刘询如此努力，他的后宫，也还没刘贺以及任何一个诸侯王多。

其中一，更被封为婕妤，与许平君平起平坐，却是刘询在民间游侠时的老相识，那个卖白鹿原地与任弘，导致他二相识的王奉光。

王奉光之二十余岁了，有克夫之嫌，每当要出嫁时，男方就突然去世，所以一直没有嫁出去，而如今天子却将其纳宫中，格提升为婕妤，居住的宫室就在许婕妤隔壁。

因为当年刘询多次带许平君去王奉光家，她与王婕妤本就熟悉，这是个老实本分的可怜子，容貌不算出众，蒙受克夫之名，进了宫也十分小心翼翼，倒是成了许婕妤排忧解闷的伴儿。

许平君知道，这些新宫的嫔妃，就是皇帝用来掩护故剑的幌子，而王奉光之，更是他故意纳来陪伴自己的。

即便知道皇帝心意，但许平君心里还是郁郁寡欢，甚至常常梦到，刘询没有做皇帝，夫妻二就这样在尚冠里中平平淡淡地过子。

最近她脾气也总怪怪的，身体有些不适，这一天带着已四岁的长公主刘香，在王婕妤宫里说话时，甚至还呕不止。

御医立刻就来了，前几个月，皇帝借孝昭驾崩一事，将未央宫所有医工都轰走了，在三辅另聘名医宫，又换了外祖母史家的史高来作为太医令管事，特地令他时刻关注许婕妤的周全——刘询可不想落了赵王刘恢夫妻一个被毒死，一个殉的下场啊。

太医为许平君诊脉后，不敢确认，又换了两来诊，低声商议后确定无疑，立刻换上了笑脸，纷纷朝许平君作揖下拜道：

“恭贺婕妤，这是有孕了，身怀帝种！”

……

而此时此刻，大汉的君臣文武却在承明殿，为另一件事而争执。

右奥鞬王那颗嘴被撕开一个大的首级已放在匣中，呈送天子与大将军过目，一起送来的还有份奏疏。

“安西将军弘遣驿骑急报，前时，匈单于、右贤王将数万骑亲征西域，欲报元霆之役。今受阻于北庭达坂城塞，围东且弥迟迟不退，天已秋，胡虏士气低落，犹豫欲遁，此千载难逢之机，唯望朝中发车骑击其后路！”

……

ps：第二章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