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达坂城的姑娘

璃王闻言，非常恐怖。到第七天时，琉璃王以为已幸免于难，便带军队与釆举行宴会庆贺，忽然天空中，云团翻滚，倏起雷震，风骤雨，将所有漂溺而死。琉璃王堕阿鼻地狱，天火将宫城一烧而空！”

听到这普洁才大喜：“是佛祖终于忍不住施法了么？”她见过祁连神的胡巫经常在大军出发时，施法诅咒汉军。

弥兰陀却摇：“这不是佛祖，是业报。”

在雪山部这些原教旨的佛教徒看来，若以个意志可以遮止业力现行，又怎么能成立业果不虚？因此，即便是具足十力的佛陀，在业力成熟之际，也不能拯救一，毕竟谁也无法改变业果的规律。

和这件事类似，当大夏和安息进攻北身毒时，佛陀的徒子徒孙们也无一做抵抗，只为死去的超度念经。

过了一百年，到塞侵犍陀罗和罽宾时，皈依了佛法的大夏希腊也重复了这样的事，甚至还说服族放下武器，任由塞凌虐。

他们相信，世是短暂的，为来生回做准备才是正途。

但这结果却让普洁听得疼，嘟囔道：“弥兰陀，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然后就抱着听瞌睡的弟弟离开了羊圈。

她却是忘了问弥兰陀，究竟是多大的业报，让琉璃王灭了释迦全族？

很久以前有一个渔村百姓，因为时值饥荒，米贵如黄金，就捕鱼而食。而村中有一小孩，才八岁，虽然不捕鱼，但见到们捕到一条大鱼时，心生欢喜，拍手大笑。

释迦族前世便是渔村百姓，池中大鱼便是琉璃王，见鱼而笑之小孩，便是佛祖！

弥兰陀在羊圈里念着经，若是普洁祖父战死了，他一定会为他念经超度，只希望他这次去，宁可被杀死，也不要杀，目光不能只看今世，还得看来生，最后肯定是杀的比较亏。

而在外面，普洁的祖父却咬着牙，磨了一夜的刀，那是一把他多年前在战后汉军尸体旁捡来的环首刀。

到了次，虽然被祖父打一顿，但普洁的祖母还是一早起来，制作了酪，塞进行囊里，又将家里仅剩的几条给了丈夫。

而普洁的祖父则着脸，只将昨夜磨得锋利的刀给了她，当着弥兰陀的面说道：

“隶若是敢来，就杀了他！”

“弥兰陀不是隶！”普洁如此争辩，虽然不喜欢弥兰陀昨天的故事，但心地尚善的她还是将弥兰陀当家——就像将圈里的牛羊也当成家一样。

普洁的老祖母接过刀，却不以为然，和普洁对弥兰陀有好感不同，她对这个隶一直十分鄙夷。

“他比羊还听话，还是阉过的羯羊，连都不敢睡！”

……

普洁祖父加的，确实是负责看管辎重的大军，匈的军粮便是风的和硬邦邦的酪，还得有畜群补给，一般在军后一两百里外的安全地带放牧。

而在他们之前出发的，则是大单于和右贤王的主力，足有五万骑之众，除了大单于从单于庭和左部带来的外，右贤王麾下的帐落，几乎一户一丁。

而前锋则是当说了大话的呼屠吾斯，也就是郅支。

郅支当一番豪言，成功得罪了右部诸王，却让大单于很欣赏，当场就封他为万骑长，将单于庭万骑为前锋，先行抵达北庭。

他们从金山隘进呼揭东境，作为右贤王在北庭仅剩的手下，呼揭王在此等候汇合。而后再南下沿着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边缘前进，和天山以南大沙海的流沙不同，这片沙漠是固定的，春季融雪后，那些短命植物迅速萌发开花，远远望去一片绿花鲜，繁花似锦。

等能够望到巍峨的白山时，在雪水滋润下，环境就更好了，山脚下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湿地，水肥美，一团一团水洼碧蓝碧蓝，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连绵起伏山脉，无数黄鸭野雁被马队所惊，嘎嘎叫着从顶飞过。

若是放在过去，这里是右贤王庭最富饶的土地，骑手跨上骏马，扬着鞭子，驰骋纵横于畜群之间，白的羊群，红的牛群，像丝绸缎子一样散开成一条长带来回飘，

还有就是那些水鸟，自由繁衍生息于此，尤其是黄鸭，嘎嘎叫着从顶飞过，在的心海起涟漪。

可如今，白山北麓的匈部落却迁徙一空，汉甚至连位置靠东的车师后城、卑陆后国也撤销迁徙，集中到了东且弥城，以及一座在天山南北隘新修的城池。

看着这片土地，郅支心生向往，他虽是左贤王的长子，却因为目前卑贱故地位很低，远不如弟弟呼韩邪，将来想必也不会被当做继承。

所以他就不得不在大单于面前极力表现，以赢得机会，大单于对右贤王的屡屡战败多有不满，若非右贤王贿赂了颛渠阏氏屡屡说好话，恐怕连王位都保不住了。

若是自己能够在这场战争里为匈雪耻，假以时，或许右贤王的位置到自己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