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绿了绿了

“大单于！”

右贤王的大帐外，屠耆堂已带着右部诸王拜在白纛之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而壶衍鞮单于也下了马，张开双臂笑着走了过来：“屠耆堂，我的兄弟！”

大单于亲征，这是十余年来未有的事。只可惜屠耆堂与大单于抱在一起时，发现他美丽的嫂子，那位号称“原上行走的花儿”的颛渠阏氏没来，不由感到了一丝遗憾。

壶衍鞮单于戴一顶金鹰冠，冠顶上立一雄鹰，鹰体中空，饰有羽毛，部以两块绿松石磨制而成。

其年纪三十五六，容貌与屠耆堂有几分相似，毕竟他们都是号称匈”中兴之主“的狐鹿姑单于之子。

但壶衍鞮却不是长子，十多年前狐鹿姑单于病逝时，有资格继承单于之位的很多。比如狐鹿姑的异母弟左大都尉，然而被壶衍鞮的母亲大阏氏派暗杀了。

匈也明白国赖长君的道理，狐鹿姑又欲立另一弟，就是那个被任弘骗得团团转，最后死在先贤掸手里的右谷蠡王。然大阏氏却与主政的卫律合谋，矫单于令，与贵饮盟，立了壶衍鞮为大单于。

母阏氏不正，国内乖离，由此引发了匈内部的动，不少诸王遁走远方，不肯再会于龙城。

心不附，加上汉朝也不傻乎乎地孤军来送帮单于刷威望，而采取了防守反击，故壶衍鞮单于在位这十多年，匈愈发衰弱了，与汉朝的战争屡战屡败，尤其以三年前右贤王伐乌孙的战争最为惨重。

屠耆堂面色沉痛地向大单于再次汇报了当时的损失：“除了右谷蠡王先贤掸被斩首悬汉阙外，居次、名王、犁汗王子、千长、将以下共两万九千余或被杀或被俘，被汉军掳走马牛羊驴骡骆驼一百余万。”

此外托了那细吴宗年的福，右部的驻牧地依次被汉军袭击，侥幸逃走的匈民众也死伤惨重，畜产远移死亡不可胜数，一场战争下来，右部实力几乎减半，曾经幅员万里的领地也丢得差不多了。

而侥幸没有悬北阙的右奥犍王、温偶駼王、蒲王、伊吾王等，也统统失去了领地。如今只能带着残部寓居于金山以东的右贤王驻地，他们一方面希望夺回领地牧场，另一方面却又对汉军的实力感到畏惧。

右部这两年舔舐伤，无力反攻西域北庭，只以呼揭与北庭各国之间的浩瀚沙漠为边界，虽然夺回了汉军无暇防守的蒲类海（里坤湖），赶走了想要占据那儿的小月氏，但亦不敢南返。

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大单于亲征，此举无疑大大振奋了右部的士气。

之所以时隔快三年才出兵，壶衍鞮单于也有他的苦衷。

三年前的战争，大汉发十六万骑北征，无疑吓到了匈。他们相较过去已经大为衰弱，举国锐也不过就这个数，单于庭和左贤王部都立刻远迁避汉军锋芒。

虽然匈是行国，但这种违反游牧习惯的突然远徙，也会造成大量牲畜死亡，虽然汉军东路三部几乎无所得，但匈也被折腾得够呛，跑路都来不及，别说支援右部了，本始元年时也光顾着恢复生产和收拢跑散的部落了。

到了本始二年时，大单于则是警惕于汉军派驻在云中郡的度辽将军范明友。汉虽不欲发动大战，但边境戒备依旧，范明友又是个子冲的，三天两派千骑出塞打秋风，还真吓得匈不敢南下牧马，又发左右大将军各万骑以备汉。

不防不行啊，当年伊稚斜单于时，就是因为小觑了汉军出塞作战的实力，数次遭到卫青、霍去病的袭击，河南、河西丢了个净。

匈内部的有识之士能敏锐地意识到，经过二十年休养生息后，曾经那支侵略十足的汉军又回来了，攻守之势异也，谁知道会不会忽然有位将军直捣单于庭。

直到年初，在确定汉军没有大肆出塞的打算后，大单于才终于抽出空，硬着皮带三万骑西行亲征。

西域是匈的右臂，也是财富、铁器和黄金的主要来源，可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胡之俗，以马上战斗为国，故有威名于百蛮。”

匈是百蛮大国，除了匈本部诸部外，还役着丁零、坚昆、呼揭、乌桓等族，大单于也担心，若是迟迟不对上次战争进行报复，一旦显示出衰弱的迹象，这些部族恐怕会背离匈。

伊稚斜单于后，匈已极其危险，全靠汉军赵、李陵、李广利连续送了三波，才让匈恢复了士气和威望。

所以匈必须对汉用兵，显示自己的力量尤在，只是对汉之边郡又不敢打，从东边的辽东看到西边的敦煌，都有长城庇护，汉军驰援也快。左看右看，还是汉军尚未站稳脚跟，兵卒也少的北庭西域最好打。

但匈内部对于如何打这场仗，其实还有争议。

在右贤王为单于准备的金帐中啃着腿议事时，诸王各抒己见，壶衍鞮单于便点了两位随他而来的年轻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