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向前向前向前！

铁门峡谷地势雄奇，两山夹峙，一线中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其道路左倚奇石，侧临涧，水流澎湃，弯环曲折，幽邃险阻，且时有大风。

再加上汉军数月内筑了一座雄关卡在这，真有万夫莫开之势，堪称西域温泉关。

于是乎，哪怕和友军只隔着二里地，逐王若有十分重要的事，也只能派沿着湍急的水流游到下游去报信。但因为落差有些大，仅能维持单向流。

所以平里，就要靠狼烟来确认进攻信号了。

五月初十这天，当铁门关背后狼粪所烧的烟冉冉升起，颜色，位置与约定的差不多时，逐王先贤掸才稍稍放心，宽慰焉耆王、尉犁王、危须王等道：

“看来早间听到的那些牛叫声，是右贤王给蒲王、伊吾王送来的食物，绝非汉军有了援兵。”

在外作战时，匈除了携带酪，还经常驱赶着牧群，牛羊马匹既可以产，也可以杀了吃，逐王也没有太大怀疑。

既然对面邀约他们一起围攻，即便已知拥有瓮城的铁门绝难攻，逐王还是勒令三个仆从国，像往常那样凑了两千兵，推进到距离铁门关半里的位置。

从月余前起，进攻就成了例行的敷衍，他们不敢去招惹汉军那程极远的大黄弩，汉军也闭门不出，双方达成了默契。

但有件事，却是焉耆、尉犁每必做的，那就是对着铁门关集体小解，希望能激怒汉。

牛的哞哞叫声乎更响亮了，大概是西侧的匈正在宰牛？铁门关内还冒了烟，是友军的进攻奏效了么？

当他们一边打着哈欠说笑，一边解开纨绔瞄准时，满是斧痕和烟熏火燎痕迹的铁门关东门，却缓缓打开了！

焉耆、尉犁皆大惊，还不等反应过来，几公牛便从门里挤了出来，角上绑着尖木棍，身上着着火，红着眼睛就往这边冲来。

……

铁门关瓮城城墙上，刘瑶光看着一接着一从城门挤出去，拼命往前冲的公牛，拊掌笑道：“这群畜生还真听指挥了，任君，我承认你所说的兵法是确有其事。”

刘瑶光之前没听过田单在即墨城以火牛阵大燕将骑劫，以少胜多的故事，起先是不相信这能作为战术的。

“任君，我虽然不懂兵法，但我在乌孙却没少见牧民赶牛。”

“你可知道，这些牲畜吃时从来不会走直线，只跟着牛绕圈，牧民得不断在左右驱赶才能往前走。而一旦尾上着了火，更可能四处跑，那田单用火牛阵？就不怕牛调先将更近的己方冲么？”

刘瑶光想到点上了，确实，后世盲目效仿田单搞火牛阵，最后翻车的例子可不少。

最蠢的一个的就是杜甫的好友，唐朝宰相房琯，他欲以牛车2000乘抵御安史叛军，结果牛群为敌军鼓点所惊，原地撞，反倒搅了唐军阵列，结果自然惨败。

任弘颔首：“如何让火牛往前冲，只伤敌不伤己，这确实是个难题。”

万幸，他们是有地利优势的。

铁门关的瓮城就是一个天然的牛圈，四面封得死死的，从渠犁城送来的茭，一捆捆摞在城墙角被点燃，那火光和热得牛群往外门挤。

还不断有士卒往牛群里扔火把，引燃了它们尾上的芦苇杆，牛群恐惧受惊，便只能往唯一开了的门外冲。

任弘和瑶光需要做的，便是在城乐呵呵地看戏。

不远处的尉犁、焉耆起先还在发愣，直到公牛们冲了过来，才连忙开弓箭。

可牛皮厚身壮，哪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它上身上扎了箭血流不止，更加凶狠，甩着着火的尾，一撞进了堆里，顶飞了数，众费了好大劲才用矛将其扎死。

一还好解决，百多陆续冲过来就麻烦了，疾驰的牛群如同一洪流，将前排的尉犁、焉耆阵列冲得七零八落，或将一角挑下悬崖，或践踏在脚下踩得半死。

铁门关外本就狭窄，牛群的杀伤力被发挥到了最大，而在了半刻，将牛杀死得差不多时，才发现铁门关内的汉军，已乘此机会陆续出来，在关下列好了阵。

那是一个由三百组成的方阵，二十一排，十五一列。

士兵们在素色曲裾衣外，还套着黑色的短铁甲，额前缠着褐色巾帻，脚踩麻履。

兵种为长兵、刀盾、材官弩手。靠前的举着卜字戟和丈余长矛，唯独孙十万扛着戈。

其后方则是一手持朱漆盾，一手持环首刀的甲士，韩敢当亦在其中。

左右空隙充斥着身穿轻便装束的弩兵，这方便他们寻找有利位置发弩。

而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奚充国更是武装到了牙齿，他身穿鱼鳞襦铠，上戴铁鞮瞀，保护了大半张脸，脚踩高帮皮鞮，手持握着双手用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