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剑与鞘

意出击的利剑！

傅介子以为，自己便是那把剑。

博望侯虽死去多年，但他的事业，得有来继承，不可亡政息。

傅介子大氅飘飘，登上轺车，旌节前指，向着西方。

徐奉德、夏丁卯等在道旁相送，朝傅介子和他手中的汉节长拜，他们则像极了静静等待利剑归来的木鞘：

“不管傅公何归来，悬泉置三十七名吏、卒，永远在此等候！”

……

从悬泉置西去，傅介子的使团先经过了敦煌郡府。

傅介子与敦煌太守碰面，传达中央神，密谈了一夜。次沿着丝路向西北行，绕过还结着冰的哈拉齐湖，往河仓城方向走去。

从离开悬泉置后，郑吉就在听孙十万、卢九舌他们说起任弘此事迹，听说傅公对此子十分看重，甚至赠了一匹西域好马，又举荐他做燧长，如今更征辟为假吏……

卢九舌绘声绘色地说道：“悬泉置的吕多黍告诉我，任弘做燧长期间，获了一起阑出物的大案。又遇到匈滋扰，以区区五力敌两千胡虏，最终竟守住了虏燧，还砍了七颗匈首级，杀死一名百骑长……”

“五顶住了两千的围攻？”

郑吉十分惊讶，觉得是卢九舌夸张了，虽然汉军装备良，军中常有一汉当三胡的说法，但五对两千，太过悬殊。

同时他对任弘此，也越发好奇，文能献馕，武能守燧，绝非凡俗物啊。

“反正，你很快就要见着了，是真是假，到时候一问便知。”

卢九舌指着前面道：“那应该就是河仓城了！”

众远远望去，果然看见疏勒河南岸的凹地上，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土坞堡。

坞堡西边百步外是一座大湖，同样结冰未全化开，湖边胡杨落了叶，红柳也蔫蔫的，显得有些寂寥。但兵卒、马车却往来不息，将敦煌郡的粮食运到河仓城囤积，或继而运往各烽燧发放。

河仓城东南距敦煌城一百二十汉里，西距玉门关三十汉里，这里自然条件很好，夏秋水丰茂，又有长城保护，所以常作为使节团和大军西出玉门前，补充粮、衣甲的最后一站。

任弘和骑吏奚充国等先行抵达，来做出塞准备的十余，就在此等候。

周围高地上建有数座烽燧，老早就发现了使团，等傅介子派过去表明身份，验明符节后，守河仓城的候长前来迎接，一同来的还有奚充国、任弘。

“下吏任弘，拜见傅公！”

任弘朝傅介子行礼，他今穿着一身皂色吏服，外面套着一身皮甲，上则戴武吏的赤帻，腰带环刀，显得十分英武。

尤其是左脸上那小道被箭矢划过留下的疤，更如同战斗的勋章，让觉得，他与半年前那个在悬泉置夸夸其谈的小吏，气神完全不同了……

“瞧啊。”

傅介子自然也听说了任弘做燧长期间的“光荣事迹”，更坚定自己没看错，见他这般模样，便指着任弘对副使吴宗年道：

“我说什么来着，这孺子做了几个月燧长，经历了生死后，果然将一块石，炼成了铁。”

又对任弘肃然道：“昔你我在贰师泉做了约定，既然你守住了烽燧，幸而未死，那我也说到做到。往后，你也是使团吏士一员了！”

“只是到了西域，还有数不尽的险阻困苦，任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任弘抬首笑道：

“不悔，光成了铁还不够，下吏只希望去西域一趟后，能如傅公麾下的众吏士般，进一步百炼成钢！”

“还是那么会说话。”

傅介子说着看向任弘身后同来的两，一个年轻些，圆脸杏眼似胡，背着角弓不卑不亢。

另一四旬左右，膀大腰粗满脸胡须，虎目瞪欲噬。

“奚充国去信说，在敦煌募到了可靠的勇士？便是这二？”

“正是！”

任弘介绍道：“此乃赵汉儿，字归汉。”

又指着另一：“这是韩敢当。”

“字飞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