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算帐

顾，你妈要吃汤药，三天两要捶背、捏肩、刮痧，都是我，你弟妹读书，需要往学校送点什么，也是我。

了四年的保姆，值多少钱？也算在你那五百块钱里吗？你应该了解你妈的子，她对银金看得有多重，只进不出的。我在你家四年，连一件小衣裳都没添过，你五百块钱寄到她手上，她能舍得拿给我？”

田志高沉默，叹出气：“对不起，你要什么补偿，我尽量满足。”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的补偿。”

田志高警惕地抬起：“你想怎么样？”

孟桃：“我爷爷为我招的婿，我不能让别的拐跑了，我要你回农村陪我过子。”

“你……这不可能！我说过了，我们之间根本不会产生感！当年我们也只是办个酒席，没有扯证，你自己清楚的，我们都没有……没有夫妻之实！”

“那是因为我年纪小。当年，我爷爷担心他老家突然去世，留我一个孤无依无靠，才急着为我招婿，以我家那时的条件，我选择的余地很大，是你自己跑过来追求我，学着电影里面的做法，拿甜言蜜语哄我，上山摘野花野果、下河摸漂亮石送我，说喜欢一个就要送她礼物，现在嫌弃了就说不可能产生感？你欺骗我？不过你要说没有感也没关系，有夫妻名份就够了，我们农村，最看重乡规民俗，承认事实婚姻，这个，你懂的。”

“……”

田志高心复杂地看着孟桃，目光中有惊讶、无奈、懊恼，好一会怀疑地问道：“你真是孟桃花吗？我不相信，四年，你变化这么大？”

孟桃瞥他一眼：“一个吃多了亏，总要有变化才能活下去。你四年不回村，时常给你爸妈、你弟弟妹妹写信，却从不给我一页纸哪怕一句话。我是不服气的，我孟桃花有那么差吗？我每天辛苦劳动，也一直在偷偷学习，扫盲班、广播电影，抓住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不然，我可来不了省城，到死都不会知道，你已经另娶了个漂亮老婆。”

田志高再次默然，说道：“桃花，这些年我是没空回村看你，我要努力奔前程啊，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子！你以为光凭你爷给的一个名额，就能让我走到今天？你知道这四年来，我付出了多少？”

“我不知道你付出多少，我只知道，如果没有我爷给你开路，你想付出都没地儿付去！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体面光鲜、羡慕，没有我爷，你可能现在还在各种基建工地上挖土方、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