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不孝

神冷，二话不说地反对道：“九皇弟，母后这些年凤体不适，需要静养，还是不要让她太心了。”

对于皇帝的这个反应，其他也不意外，毕竟皇帝这些年一心圈禁太后来拿捏顾玦，又怎么会轻易同意把太后“放出来”呢？！

顾玦幽幽地叹了气：“这些年，母后常年卧榻，我这为子者也甚是心痛……”

皇帝自觉把这个话题搪塞了过去，唇角微扬，却听顾玦接着道：“皇兄，依我之见，这太医也忒是没用了，还是请济世堂的神医来看看吧？”

“明明父皇在世时，母后凤体一向爽利，怎么父皇一去，母后就一年要病三百多天呢。”

皇帝：“！！！”

皇帝的心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他先前错了，顾玦其实是在这里等着他吧！

礼亲王等宗室王爷们面面相觑，已经有敏锐的从顾玦话中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

顾玦没等皇帝反应过来，就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皇兄，不知母后到底是什么病？”

皇帝硬着皮就把这些年对外的说法说了：“母后她是肝肾虚，不涵阳，乃至肝阳上亢，因而时常目眩晕，腰膝酸软。”

“是吗？”顾玦眉眼一挑，“皇兄可真去给母后请过安吗，母后用着参茶，据我所知，阳亢症可是不能用参茶的。”

皇帝：“！！！”

对于阳亢到底能不能喝参茶，皇帝自是不知的，忍不住用求证的目光看向了倪公公，倪公公微微点。

周围的其他王爷们神愈发诡异。

谁都知道皇帝不可能孝顺殷太后，可是这面子上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被当场拿捏到错处，坏的可是皇帝自己的声誉。

顾玦朝皇帝走了一步，短短的一步就让皇帝感觉到一莫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顾玦再问道：“敢问皇兄母后到底是什么病？”

虽然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已然释放出一咄咄的气势。

皇帝神僵硬，脑子里在一阵混后又稍稍镇定了下来，想起参是一种补气药，就改道：“太后是气血亏虚，朕一时记岔了。”

他生怕说多错多，所以脆含糊地用“气血亏虚”带过，却不知道他这种态度反而更令生疑。

不少看向皇帝的目光中带上了一点探究的味道。

“哦？”顾玦的尾音转出一个微妙的调调，“母后真是气血亏虚，该不会皇兄又记错了吧？”

皇帝：“！！！”

要不是前面是皇帝自己失言了，现在他早就翻脸了，一个亲王还敢质疑起他堂堂天子，简直目无尊卑！

眼看这两兄弟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剑拔弩张，众的心也提了起来。

礼亲王打着哈哈道：“是啊，我们也很久没有见太后了，不如趁着难得过年一起去给太后请个安吧。”

礼亲王也是一片好意，想着顾玦平里也没什么机会见殷太后，正好今天他进宫，这大过年的，现在又有这么多在场，皇帝也不好阻止家亲母子见面。

另一方面，礼亲王也是想以和为贵，生怕这两兄弟再吵起来。

礼亲王这一开，其他王爷们也是纷纷应是，大都抱着一样的念，只想息事宁。

一片附和声中，还颇有几分万众一心的架势，皇帝的心里更不痛快了，恨不得拂袖而去。

可是，他还留有几分理智，知道在这种况下，他要是反对去给太后请安，那就是明着不孝了，传出去，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皇帝的眼眸鸷如枭，只能地说了一句“那就一起吧”。

于是，皇帝也不再和顾玦说话，重重地一拂袖，在倪公公的搀扶下率先上了龙辇，一行车马簇拥着皇帝一起从太庙返回皇宫，然后，众又浩浩地一起去了寿宁宫。

寿宁宫里，楚千尘、礼亲王妃、静乐与其他长公主们还没走，加上皇帝一行，这里一下子更热闹了。

宫廷里本来也没有秘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没多少功夫，整个皇宫的都知道了皇帝与宸王还有宗室其他王爷们都去了寿宁宫。

皇帝一行抵达后，先是好一阵行礼声，太后这边的给皇帝行礼，皇帝、顾玦这边的则给太后行礼。

足足半盏茶后，众才纷纷坐了下来，皇帝自然是坐下首的。

这是三公主的及笄礼后，皇帝第一次见殷太后，见她一脸病容且有气无力的，唇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

寿宁宫的宫们已经许久没见皇帝亲临了，不免有些拘束，连上茶的动作都透着僵硬。

顾玦与楚千尘对视了一眼，两皆是眉眼含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他不少都在偷瞄着皇帝，暖阁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由皇帝这个儿子先来对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