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二章 目的

就说得通了。

“这次商队的商货之中，可有大帅的货物？若有，小侄可以如数奉还！”

杨振想到崇祯二年冬之后，祖大寿及其辽东军开罪了崇祯皇帝，那之后，朝廷拨给的各种补给时有时无，时断时续，并不充足，当下便难得地光棍了一回。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祖大寿摇了摇，对他说道：“没有，这一回倒是没有。从张家出来的特殊商货，例如铁料、火药、硝磺之物，需要提前去预订，若是老夫知道张家的范家商队五月六月出关，还能让你这个毛小子把它截了去？”

“那大帅此来松山何意？想必不会只是为了这个事特意来训斥指教小侄一顿吧，而且不会真的只是来喝小侄的喜酒，为给小侄祝贺新婚之喜吧？”

听见上次截获的商队里并没有锦州城的物资，杨振的心里一块石终于落地，当即有心思开起玩笑来了。

“难不成是有走了大帅的门路，请托大帅帮他们要回那些商货？若真是如此的话，小侄可要把丑话说到前，那些商货小侄一路走一路丢，该吃的吃了，该喝的喝了，该用的用了，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

杨振担心祖大寿替说项，要回那些物资，当即摆出无赖的样子，推了个净净，把退回的可能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你小子啊，真是应了那句话，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祖大寿先是笑骂了杨振一句，然后扭看了看天色，随即收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对杨振说道：

“老夫过来，当然不是为了索要什么商队的商货，那些东西，既然是你截了，那就截了吧。左右也没有锦州城的东西。就像你说的，若是真有要命的东西落在了东虏的手里，岂不是资敌了么？”

说到这里，祖大寿略一沉吟，说道：“老夫可是听说，你不仅截了商队的商货，还截了他们的东主。张家那些商会的什么东主掌柜们，现在哪里？可还活着？”

“怎么，大帅的意思是，让我回那些通虏资敌的汉东主？”

“什么汉不汉的，你小子不要说话那么损，商重利而已，谈不上什么汉不汉，若是他们这次易的买家，是锦州城，或者是你松山城，他们还是汉吗？”

“那自然不是，可是他们这次易的买家，却分明是东虏，分明是北虏，这正是汉之所为啊！”

“那你呢？老夫呢？当东虏之主御笔亲书，招降于你，而你模棱两可，左右骑墙，又是什么之所为？难道能用汉二字一言以蔽之吗？！”

说到这里，祖大寿显然又动了肝火，动了怒气，脸色铁青，对杨振怒目而视。

杨振当然知道自己是什么，当半推半就，含糊其辞，对黄台吉的招降大搞暧昧，不过是缓兵之计，不过是对敌斗争的一种策略罢了。

只是这点心思，此时却不能说，当下嗫喏着无话可说了。

“再说了，老夫也不是叫你白白放回。那些往张家去敲诈勒索赎金的什么马贼，你敢说不是你小子派过去的？现下家拿来了赎金，要找正主儿赎回自家的东主，我已经领来了，你见见吧！”

说完这个话，祖大寿也不管杨振同不同意，抬手冲着土岗子附近候着的亲信部将韩栋摆了摆手，而那个韩栋显然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即策马离去。

过了片刻，韩栋领着另外两骑疾驰而回，来到了土岗子下面，全都下了马。

祖大寿一边对那两个新来的骑士招手，示意他们到近处说话，一边对杨振说道：“为处世，最重要是学会适可而止。你要记住，不要为了一时，忘了长远，断了你的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