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人命如泥

面飞弹而起，快速旋转的实心弹从一个又一个民夫身体中穿过，断肢残壁连着五脏六腑让河畔异常滑溜，不少民夫摔倒在血泊之中。

填河却仍在继续。

远处城墙上的炮子可能要命，但未必就打倒自己。后面大清兵的刀却是锋利，不上去的话立即就挥落。

济南西城护城河前的空地上，就这么上演着一出同胞相残的间惨剧。

炮子、铳子不断在民夫当中飞，有看到前面的同乡被炮子砸掉脑袋，而无的身体依旧向前跑...

清军的大炮也响了，他们一直在等淮军开炮。

炮击中，十几门淮军的火炮被清军的铁弹掀翻，砸死好几个。

淮军的击仍在继续，第一批五千民夫可能死了有一半时才被调下去，换上来的是又一批准备就结绪的汉民夫。

同样也是五千。

在他们后面还有两批。

孔有德乐观的认为，最多死上两批，护城河就能被填平。

事实上可能也差不多，因为刚才死去的两千多汉民夫已将护城河填了四分之一多。

如同刚才负泥的民夫一样，又一血开始。成片成片的汉炮灰倒下，鲜血将护城河染的通红，甚至连北门那边的河水都红了。

一开始的绝望和恐慌导致的尖叫已经渐渐小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只知向前跑的群。

不少民夫是被后面的群直接撞进河的，是故意的。

为了求活，的本能在生死危机前被无限的放大。

那些被同伴推进河中的可怜民夫们，拼命的伸手扒拉下面的尸体想往上爬，可双脚却好像被水鬼拽住般，怎么也爬不上来。

就算他们爬上来，也逃不过岸上如下雨般落下的麻袋。

又一过去，护城河填平了一半。

一条血红的道路从护城河边一直延伸到后方取泥处，所有的脚都是红的。

他们的面目要么是狰狞，要么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