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河南府

离开鲁山县境后，顺淮联军在陆四的带领下沿汝州与南阳府界处西进，此地多山区，不虞会被汝州明军发现，但行军的速度却是无法快，紧赶慢赶，一也只能行进六七十里路。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之前在平原地带，联军曾连续两天行一百四十余里。这个速度其实也并不快，当初满洲八旗兵为了增援山海关，曾创下行两百余里的高速奇迹。

一开始，淮军明显落后顺军。

渐渐的，淮军却能保持与顺军同等行军速度。

原因是顺军骑兵速度虽快，但每只有一匹战马，做不到更替座骑使用。跑上一阵就必须停下养马，否则战马会被活活累死。

而淮军却是一双畜，马骡替乘骑，因此持久力比顺军更胜一筹。

几天的并肩行军让顺淮之间的隔膜不经意的少了许多，加上大顺公主李翠微刻意保持男将陆文宗的权威，这支由顺、淮两家拼凑的西进救援队伍倒也团结的很。

两天后，联军终于走出汝州境，进河南府境的伏牛山区。

古认为过了伏牛山区就是进“中原”，故而伏牛山一带从前都设有关卡重镇。顺军在伏牛山就曾驻有数千兵马，不过驻军是王得仁的兵马，现在王得仁降清，这支驻防在伏牛山的顺军是否还在，陆四不确定。所以在和顾君恩、袁宗第等商议后，决定绕几十里走北边的伏岭，那里有一条可以穿过伏牛山的小路。

大车辎重过不去，马却是走得。

为了防止伏岭被伏击，陆四命樊霸带一支探马先过去探路，确认没有危险后大军再跟上。

许是清军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南阳那边的原因，伏岭一带并没有清军驻防。

樊霸一面派通报安全，一面带继续向前搜索。

探马最主要的目的除了是查探西进路上是否有危险，还要搜索途中有没有村镇，从而方便大军经过时扎营、补给粮。

可惜，樊霸等沿途所见和之前在汝州境内差不多，基本不见烟，到处都是废墟，看这形，根本没有任何指望能在河南府境得到粮食补给。

幸运的是，不在樊霸准备放弃搜索时，有在几里外发现一个村子。

看到有好多士兵骑马过来，村子里村民没有受到惊吓四处躲避，反而并无畏惧的站在那朝淮军望。

这让淮军探马都很诧异，樊霸上前察看，想知道这些百姓怎么不怕兵的。走过去后方才知道这些百姓不是不怕兵，而是被兵吓傻了，或者说是吓麻木了，这从他们那一双双空的眼睛中便可看出。

上百村民几乎都是老弱孺，难得有几个青壮男，且不管男穿得都是烂烂，有些小孩子甚至还是光着。

村中当中的年轻一个个面黄肌瘦，胸前瘪瘪的，一看就是长期吃不饱导致。

那些老更是饿得皮包骨，样子叫看着都有些背心发凉。

.......

得知伏岭没有危险后，陆四带大军穿过伏岭下那条小道，眼前视线为之一阔，如同在森林里住了一辈子突然走出森林，看到一望无垠的平原般。

天色已近傍晚，且下起了小雨。

夜里若是下雨，几千将士在野外扎营就很麻烦，因为轻装原因，军中并没有携带多少帐篷。雨一下，大部分就得成落汤。如今虽是四月天，夜里气温还是有些凉的。

有鉴于此，陆四便下令全军到那村落扎营，尽可能的让多一些能有个遮风避雨地。

哪怕一间茅屋里睡上几十，总比在外面挨雨淋强。

看到有明显是当官的过来，那些被淮军探马们勒令站在村的村民们有些紧张起来。

们更是下意识的靠在一起，将她们又矮又瘦的孩子围在中间。

孩童有男有，大些的约摸七八岁，小些的约莫三四岁，无一例外同大一样，都饿得皮包骨。另外还有几个被母亲紧紧抱在怀中的婴儿，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饿得没有力气，在母亲的怀中一动不动。

视线从这些村民脸上一一扫过后，陆四心中的叹了气，河南受兵灾之祸远甚其它地方，眼前所见不过是这明末悲剧的一个缩影而矣。在他陆文宗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更多的惨事已经发生，或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

世，命，不及案板上的一块。

甚至，就是。

突然，陆四的心一阵绞痛，他看到有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团子，而那团子被吃了一半。

这团子是不是野菜，陆四无法确定，但他确定，这些村民已经到了死亡的濒临之地。

没有能救他们。

“将我们的粮取出一些分给他们。”陆四吩咐侄孙。

陆义良却是有些迟疑，低声提醒四爷爷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