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世间道 之 魑魅

收下轻着些哟。”明兰吩咐。

那两个婆齐声应了，两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挟住了康姨妈，动作十分娴熟，康姨妈立刻动弹不得。

她们原是先帝四王府的罪，平里替王府里的掌刑嬷嬷做做帮手，后来逆王谋反，事发后自尽，全府获罪，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也没逃了。

她们这种，无儿无，又没什么级，被押了一年多，又病又弱，谁知一道圣旨赐给了新贵大将。因为她们来历敏感，平常也没什么理睬，亏得新夫厚道，给她们请大夫瞧病，好吃好喝养好了，又给拨了些差事，叫调教新进府的小丫们规矩。她们还顺道认了几个儿儿，想着能如此到老，也是福气。

此回夫领着她们来盛府，这等内宅私，她们在王府见多了的，当下就抱定了不问，不说，不听，好好办差，不但报了顾侯夫一番恩，以后能更好过些。

康姨妈两边挟住，也不知那两个婆如何拿捏，只觉双臂酸软，挣扎也使不出劲来，只能奋力的左右扭动身，两个婆反向把她胳膊一拗，肘部顿时传来钻心剧痛。康姨妈哎哟痛呼出声，疼的几乎淌泪。抬正见明兰嘴角一丝冷笑，她愤而朝王氏大叫：“妹，好歹我是你亲姐姐，你就由得这死丫这么折磨欺侮我？”

王氏站在椅旁，木木的：“大哥别说二哥，姐姐也别说妹妹了。”刚才还想着抵赖到底，让自己背黑锅呢，这会儿她倒想起姊妹之了。

明兰忍不住想笑，很少听王氏说出这么押韵又含意丰富的话。

康姨妈还待大叫，一个婆迅速伸手在她下颚捏了下，康姨妈闷闷呼痛一声，下立刻脱了臼，她半张着嘴，嘶哑着叫不出来。

目送两个婆将康姨妈押走，明兰转道：“爹爹哪儿去了？”

王氏扶着椅缓缓坐下：“老爷气的很，回书房去了。”事实上，盛紘狠狠训斥了她一顿，直言此事若不能善了，他必定休妻。

“再过会儿，我就叫堵着大门的侍卫撤了。”明兰道。

王氏惊道：“为什么要撤了？”

“该买菜做饭了呀。”

王氏被堵得肠都麻了：“不，不是说，怕走漏了风声么？”

明兰笑道：“该拿的我已拿到了。还有几个应也差不多了。家里老关着门，无进出，与往常形迥异，四邻瞧了岂不生疑？”

王氏想想也是，不由得默然。

明兰走近她几步，缓声道：“，这门禁一开，老病了的消息，还有康姨妈在我们府上的消息，总是要流出去的。”

王氏愣愣的，不甚明白。

明兰放低声音：“王家老夫若早知道了，那会儿康姨妈还没被审出来，那这档事只能落在一身上了。若晚些知道，我已查了个一清二楚，就能脱去一半系。”

王氏心一阵害怕，她知道明兰的意思了：“我……我过几再告诉王家罢。”

明兰笑了：“康家主母一夜不归，总会叫知道的。只瞒住这一就成了，再说……”她笑了笑，“也用不着这么久。”

后半句话里的意思，再想想适才遍体鳞伤的钱妈妈，叫王氏心打了个寒颤。

明兰又道：“既如此，怎样约束下简省舌，就要看的本事了。”

从她派侍卫封门到现在，不过半夜加一个清晨，府中下们犹自不知何事发生。从长远来看，一旦传出流言流语，一个倒霉的定是王氏，第二个就是盛紘，接着才是正在官场的长柏，和几个出嫁的儿，哦，即将踏官场的长枫怕也少不了。

王氏也想到了这点，思量了片刻，有气无力道：“就说家里遭了贼，是里外勾结，不但失了贵重物件，还惊病了老，这才请姑帮着查找失物呢。”

明兰表示满意：“这样说很好。”家里出了内贼，的确不是光彩事，如此要求下集体封，不许议论，也不算十分突兀。

“那……内贼是谁呢？如今都撤了，总得有个说法呀。”王氏如生见了师长般，询问的十分客气——她如今怕明兰的很。

“当然是钱妈妈。”明兰不假思，“不但窃取财物，还偷听主说话。正好一并发落了。”

说起钱妈妈，王氏疑了下，小心的看着明兰：“这老货的确该杀，可……到底在府里几十年了，不如……饶她一条命？罚她苦役罢。”总归朝夕相伴了几十年，她见钱妈妈和刘昆家的两个，比见儿和丈夫的时间都多，真要死，她又心软。

明兰正要走出去，闻言就停步在门，转来看王氏，脸上露出很怪异的神。

王氏被她看的浑身发毛，讪讪道：“若你觉着不妥，就当我没说。”

明兰静静盯着她，缓缓道：“小时候我曾问老，心胸狭窄，又自私糊涂，您当初嘛挑她做儿媳？老说，纵有千般不是，却有一个好处。她是个心软的，没那歹毒狠的肚肠，纵是给她把刀，她也想不到取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