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世间道 之 真心几何 爱人不如爱己

，不过是皇上的信重而已。”也许过个十年八年，他们也能建立自己的基业，可如今根基还薄。

沈从兴凝重的点点：“兄弟这话说的好。老泰山肯与我家结亲，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不止。还有……以后。”

沈顾二微一对视，便知彼此意思——从目前来看，皇帝对大皇二皇还是满意的。

“那……以后，我该当如何行事？”沈从兴替顾廷烨斟了碗酒。

“什么都不必做。”

沈从兴愕然：“你说什么？”

顾廷烨拾起两只筷，“沈兄这回看似凶险，但实则安稳。其一，皇上还是要用沈兄的，不过是想敲打敲打；其二，英国公府不会真看着沈兄出事，否则，且别说儿不好过，倘若以后大皇……”后面的话，两心知肚明，不必多说最新222。0㎡。

“是以，沈兄如今的确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在家修身养气。”顾廷烨先放下一只筷，“皇上是重之，沈兄毕竟在潜邸陪皇上风风雨雨十几年，待时一长，皇上必会记起旧之事，反会怜惜沈兄心软，受邹家拖累。”

何况皇帝还要用你。

沈从兴点点，低声道：“这回皇后娘娘也是受我之累。”

顾廷烨再平平放下一只筷，“英国公府煊赫一甲，有声望，有根基，有脉，独缺新帝信重，又如何肯折了沈兄这条臂膀？只要沈兄肃清内宅，旁的事，自有张家会摆平。”

桌上平行放了两只筷，顾廷烨又将一只碗倒扣在筷上，“如此，沈兄便稳当了。”

其实，如果沈张好如一家，皇帝也不见得高兴，但若真闹翻了，皇帝又会怒其不恭。沈从兴娶张家，当初看来这好那好，实则为双刃剑。自己当初娶明兰，皇上得知只是个中等官的庶，便是既可惜，又放心。

沈从兴看着那只稳稳当当的碗，沉默良久，“肃清内宅？”

顾廷烨静静道：“张家之所以能气势如虹，胜在理直气壮，沈兄理亏在先。如何决断，沈兄心里清楚？”

一个是圣旨赐婚的正房，一个只是妾室，却能把持大半个国舅府，张夫若有心替儿出，有的是由，偏偏家就是忍着。忍到京城内外连同宫里都知道邹姨娘跋扈，沈国舅偏袒，才将事闹出来。这并非诡计，而是阳谋，张家就是要明白的告诉所有，他们对皇帝是全身心的配合，没有半分敷衍塞责的意思。

沈从兴端起酒盏，手指竟微微发抖，颤声道：“阿琴过世时，只眼睁睁的看着我，什么都不曾说，我知道，她只担心孩们……”

顾廷烨道：“大侄也还罢了，到底是男儿；可几个侄呢，将来可是要嫁的。”

只要邹姨娘在，张氏永远不可能代行母职，将来说亲时，只一条沈家儿是由妾室抚养长大，那些门当户对的好家便要退避舍了。而从邹姨娘这些的行为来看，她的确行不端，又能养出什么好孩来。

倒不如从现在开始让张氏抚养，将来也能出面替孩儿议亲——能跟自己丈夫赌气这么久的，本质上应该不屑于那些鬼祟伎俩。

沈从兴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不停的踱步，忽停住脚步，沉声道，“我欲予与邹氏切结书一份，给她好好找个家嫁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以后谁还会再说他宠妾灭妻，倒有不少会私下揣测张氏善妒，张家仗势，不肯容。至于邹家，反正捏在他手里，以后好好管束便是。

“沈兄家事，当自行决断。”

顾廷烨浅浅抿了酒，夫妻相疑，彼此算计，沈张两家也算登对了，“邹家弟里若有上进的，沈兄教他们读书习武，也能慰藉嫂在天之灵了”

下了这个决心，沈从兴仿佛抽了力气，败然坐倒。

顾廷烨缓缓走过去，低声道：“听兄弟一句话，八王爷，他已经是皇上了。”

沈从兴神色黯然——皇上如今春秋正盛，小皇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自己的确得小心了。

“而我们，也不是以前的我们了。”顾廷烨站直身，轻轻喟叹，“老耿是怕了言官了，如今他每说句话，都要想上遍。”

八王妃成了皇后，从此丈夫不再是丈夫，而是君王；沈从兴也成了国舅，从此姐夫不再是姐夫，而是主上。从边疆到京城，从王府到皇宫，昔泽兄弟，如今都手握重权，每个都要转变自己的角色。

沈从兴怅然回忆，“你可还记得那年，咱们几个跑去青崖山顶吃酒……”

“还是十钱一壶的劣酒。”

“呵呵，正杰弄来的，还能是什么好酒！”沈从兴笑起来。

“足足醉了一夜，次在山顶醒来，大家伙痛欲裂，却都不肯回家。”顾廷烨笑道，“便是自诩大丈夫的成潜兄弟，也不敢回去见婆娘。最后还是划拳了事。”

“我背运，只好领着你们回我家。阿琴见了我们这副模样，熬了一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