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梨花（改）】（9）

怀里睡去。

我几次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睡觉，但是我一动，她就死死抓住我的衣服不放，

似乎就要醒来的样子。是啊，她太需要一次安宁的睡眠了。最后，我也没有再动，

就这样抱着小妹，让眼泪哗哗的流着。

我陷的自责之中，母亲的种种好在我眼前浮现出来。

母亲多少次在我要出门的时候，忙里忙外的帮我收拾东西；多少次拖着疲惫

的身子回到家，还坚持着打理我和小妹的起居；多少个夜，不忘起来帮我盖被

子；又多少个我晚归的子，她在家里静静等待……

这一幕幕一桩桩像无数把利剑，刺我的心脏，令我在疼痛中无地自容。作

为儿子，我只记住了母亲的严厉，还有那不该有的背德念，却没记住妈妈作为

一个母亲的伟大母。

最后，当我眼前出现母亲为了我而被校长欺负的一幕时，我再也无法控制内

心的羞愧与愤怒。

「我要找那秃驴算账，我要杀了那狗的，居然敢对我妈妈无礼。」我心理

失控的念叨着，从床下翻出把西瓜刀来，冲出了房间。

然而我刚出房间，就被一直站在外面的母亲一把拉住：「小棠！！！你这是

什么？你要什么？」

「我去找那狗的算账，你别管。」我甩开母亲的手，说着就要往外冲。

「不要啊，棠儿！不要啊。」没想到母亲一下子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腿。

「妈！！！你放开！我有这么好的妈妈，谁都不能欺负。妈，你放开我！！！」

我急得大吼起来。

「不要啊，棠儿！不要啊……不要……不要。妈求求你……妈求求你。你别

去……你不要去。妈妈和校长没有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下次了，都是妈妈不好。

妈什么都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你别去……你不要去哇。你要是出了什

么事，叫妈妈咋活啊。「母亲紧抱着我的腿不放，一边声泪俱下、语无伦次的哀

求着我。

「哥！……哥！」这时候小妹也哭喊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抱住我的另一条腿。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见我提着刀，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我要去找拼

命了。

「妈！！！棠儿对不起你，你让棠儿去。」其实我都知道妈妈那天只是被校

长吃了点小豆腐而已，但我现在的是对自己当时胁迫母亲，要和她发生关系

的心理羞愧。明明刚才找回的理智已经要求我把妈妈当作一个母亲来看待，但是

当听到母亲什么都答应我时，我心中的魔鬼尽然又抬了。我真是无地自容，赶

忙拖动腿。

「棠儿……别去。妈什么都答应你。妈什么都答应你……你别做傻事……别

做傻事……别……别。」母亲不停的摇着，发粘在了挂满泪水的脸上，死死

抱住我的腿不放。

「哥，你答应妈妈。你答应妈妈……小妹求你了。」小妹也哭着哀求我道。

两个的眼泪融化了我的心，我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妈……你别哭。棠

儿答应你，棠儿答应你。「我一边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着，一边声音哽咽着说。

这时候，母亲和小妹的哭叫惊动了好几家邻居，学校的几个老师咚咚敲着门，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的脸一下子苍白抽动起来，惊慌失措的看着我。

「妈，别怕。」我急忙收起地上的刀，然后扫视了一遍房间，见没什么绽，

才故作镇定的去开门。

「钟棠，发生什么事了？」一位老师急切的问着就要进来。

「没事没事，我妈刚才打我，我不听话，把我妈急哭了。」我站在门挡住

他们，急忙解释道。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棠，你这么大了，还把你妈急成这样。再说了，儿

子听妈妈的话那是天经地义。」年龄最大的刘老师责备起我来。

「是……是，是我不对，刚才打扰大家了，真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现在

也不早了，大家回吧……回吧，谢谢啊，谢谢大家了。哎，刘老师，小心别摔着

哈。」我赶紧一边陪不是，一边招呼大家离去。

「非茵！儿大不由娘，想开点，别急坏了身子啊。」一位胖胖的老师向屋

里的母亲高喊一句，也悻悻的离开了。

「苏老师您走好……」

夜很静，但我的心一点也不平静，皎洁的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照在母

亲的身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