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02 入狱

刘辨机想了半晌，说道：「阎大，依在下之见，不如送白雪莲离开，只道是一场误会，只要老四他们几个不露面，遮过也就完了。」

周围几听了都点同意，孙天羽却笑道：「那丹娘呢？」

这里并非长宁所，甚至不属赣州府长宁县管辖，而是广东州府平远县下一所监狱，数月前才移到神仙岭。狱中连狱吏带狱卒共是十九，来自各省，都是胆大包天心狠手辣之辈。此地天高皇帝远，迹罕至，这些在此不啻于坐地称王，行事更是无法无天。

狱里的犯本来都不是重罪，有的是抗租，有的是欠税，但落到他们手里，就如同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白雪莲见到的子本来是个守寡的小媳，不合跟婆婆拌了两句嘴，婆婆一气之下告了忤逆，下了监七转八转，不知怎幺转到了这里。阎望罗在山里正自憋闷，当即就收用了。十几条汉子流折腾，两个月下来，就把个水灵灵的小寡弄得不鬼不鬼。

上个月，几名狱卒在山里闲转，路过杏花村正巧撞见丹娘当垆卖酒，那种风流妩媚的俏模样，让看得眼馋。回来一说，整个狱里都跑来看。阎罗望一见之下就起了邪心。杏花村独居山中，就一个男还是个迂腐书生，偏生一个丹娘，一个玉莲，大的艳，小的娇，看了让恨不得吞下肚里。

一伙盘算几，欺杏花村内外无，便让手下换了便装去杏花村闹事，挑个由就装作衙役到店里拿。母俩到了手里，还不是要圆要扁随意揉捏。没成想丹娘还有个儿，出落的花瓣一般，却是罗霄派弟子。这下众好比捉蟹反被蟹夹了手，都犯了难。

放吧，今后这杏花村的几朵鲜花就只能看不能摸。不放，罗霄派哪边怎幺解说？尤其是白雪莲的功夫，真要硬闯，十几个加起来也挡不住她。

「不成！」阎罗望突然道：「白雪莲绝不能放！」

他把指骨捏得辟啪作响，恨声说：「这贱既然是罗霄派弟子，与官府有着牵连，肯定不会善罢休！要让她把这里的事捅出去，咱们就是滚汤泼老鼠，一死一窝！」

大明律写得明白，男囚犯需得分开安置，私囚那是死罪一条。若是升斗小民，这些吃官粮的当然不惧，可白雪莲是罗霄派弟子，若她不依不饶，把此间形捅上去，就难以收场了。

众此时已是骑虎难下，阎罗望一不做二不休，当即让先稳住白雪莲，然后在她饮食中下药。

白雪莲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她坦然坐在牢里，等待那个子虚乌有的刘主簿回来。

她这趟去广东是接了刑部的密令，送信给广东总捕吴大彪。吴大彪是白雪莲的师叔，前捕获白莲教首要物立下大功，师门大为满意。白雪莲随身所带的还有一册秘籍，是掌门祖师授予这位得意弟子的镇派内功，罗霄混元气。

到午时，狱卒送到饭食，别都是一勺米糊，白雪莲却是一碗白米，还有一碟小菜，算是格外的优待。

牢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白雪莲食不下咽，见旁边的男孩眼看着自己，她把饭菜都递了过去，柔声道：「吃吧。」

自从白雪莲劈碎木枷，就没有敢再给她带上刑具，那男孩看着这个天仙般的姐姐，不知道她为何会在这里。过了一会，他抓起白米，大大吃了起来。

白雪莲看得心酸，这男孩比英莲大不了几岁，不知道为何事关到这里，饿得皮包骨，身上块块都是伤疤。

旁边的年轻子也醒了过来，她蜷缩在牢房一角，听到狱卒的脚步声，就吓得浑身发抖。她的衣服只是几片布，连子大腿都遮掩不住，部更是不着寸缕，红肿的秘处一览无余。狱中还有十几名男犯，来往的狱卒也都是男，她却没有试图掩住下体，似乎已经习惯了在男面前露羞处，不再有丝毫羞耻。

白雪莲义愤填膺，这伙狱卒如此胡作非为，等见着吴师叔，必要说个明白，为他们讨回公道。

孙天羽端了茶来，和气地说道：「姑娘，请用茶。」

白雪莲质问道：「你们狱中为何会囚有犯？这孩子又是怎幺回事？」

孙天羽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监狱原本是军牢，狱卒都是戚帅手下军士，戚帅北调后后改属地方管辖，因县里已经有了狱所，才迁到山中，囚犯都是县里拨来由我等监管。」

他这话有真有假，豺狼坡监狱曾是军牢不假，与戚帅却无关系。狱卒有的是贬职的军士，有的是外地调来，阎罗望更是海贼出身，招安后才做了狱吏。

戚帅抗倭灭寇，功在社稷，治军天下闻名，白雪莲容色稍霁，此时也有些渴了，举起茶一饮而尽。

转目间，刚才那男孩手里还拿着米团，却靠在栅栏上睡着了。白雪莲想他是累的，正待放在茶杯，手指一松，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碎。

白雪莲突然省悟过来，自己一时大意，竟中了这些的计，「你——」

孙天羽笑道：「姑